等想明白,许祎唯这火气蹭地往上冒,心想沈默这坏心眼的贼喊捉贼,什么都往他身上扣,站起来反问:“不是你喜欢她么?”
沈默愣了,抬头巴巴地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许祎唯。
许祎唯气急:“沈默,你不要把自己做的事推到我身上。”他根本受不了沈默这样把这件事推到台面上,让他不得不直面他的另一半背叛感情的可能性。
沈默看着许祎唯对自己生气,不但没有恼怒,反倒是松了口气,哧地一声笑了:“我哪里是喜欢她。”
沈默再傻也意识到他们俩之间根本就没在一个频道上,伸手把人牵到身边坐下,心里又酸又甜。
“你这是吃醋了?”沈默攥着许祎唯的手,压低声音,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双唇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
嘭!
“学长,导演叫你——”
话被打断,车门突然被人拉开,夏真站在车前一句话没说完,看到车内的景象,一口气卡在喉头,她往后退了一步,僵直着身体呆滞地把车门带上。
“我的老天爷……”夏真抬头仰望天空,大脑一片空白,问自己,“我刚才到底看到了啥?”
许祎唯在飞机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耳热。
沈默到最后还是没让他和夏真解释,只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她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殊不知,沈默等亓渡和许祎唯上车离开后立马把夏真拉到巷子角落,掏出手机,点开图片,自豪得像在介绍什么稀世佳作一般:“这是我的结婚证。”
又一个意外撞破且被硬塞狗粮的无辜人士选择珍爱生命,远离沈默。
*
许祎唯根本不想走,只是老许一回国准没好事。
在国外养病快七年的老许恨不得每日沉沦金发碧眼老太太的滋养,哪里舍得回国。这次回来,八九不离十是听到什么风声,不是为了公司的事,就是为了自己的是。
许祎唯自认事业上少有差错,集团发展顺利,能被当做把柄和软肋的唯独沈默一个人,自己瞒着老人家解决的事情,也唯独自己和沈默结婚的这件事。
想想先前他向家人出柜,老许也只当他年轻玩玩就罢,等年岁大些成熟些自然会结婚生子让长辈抱娃,也正是因为知道家人绝对不许,他才趁着老许出国约会黄昏恋对象,把沈默连蒙带骗扯证去了。
后来扯了证,沈默问他家人知不知道他俩的事儿时,他也只说他父亲不会管他,所以不用担心。
实际上,不用担心——个屁啊!
许祎唯黑着脸,实际内心慌得一批,甚至想着要不要就这样跑掉。
站在主宅大门前的许祎唯有点自闭。
吱呀一声,主宅的门推开,管家站在一侧向他问好,引着他直上二楼书房,面见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的父亲大人。
虐是不可能虐的,沙雕那是一定的。
贰贰.心眼
老许躺着黑色皮椅,双腿交叠搭在红木的书桌上,指间夹着雪茄正自我陶醉地吞云吐雾。
唱机上咿咿呀呀地放着黄梅戏,和叼雪茄的一身英伦打扮的老头格格不入。
许祎唯眼皮跳了跳。老许再不回来,他都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鬼畜的爹。
“爸。”许祎唯上前把雪茄给缴了,开门见山地问,“医生知道您回来了么?”
老许不满地咋声,蹬腿把书桌上的烟灰缸给踹下地,咣当一声碎了,落了一地的灰,老许哼声:“医生知道有个可怜的老父亲连自己儿子结婚了都不晓得,就放那个他回来了。”
这醋酸味儿扑鼻而来,麻得许祎唯无可奈何。幸好老许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直肠子,开篇就翻到了重要的地方,他也不需要再转他的九曲玲珑心去摸透老许的意思,这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老许见许祎唯不说话,以为这是向来不服软的亲儿子认识到自己的错,便有些得意道:“所以,我儿媳妇呢?”
听到“儿媳”,许祎唯心脏咯噔一下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觉得自己这几年过得是不是太过安逸,忘了总有一天还是要带沈默见老许和主家的那些老不死的。
这些年来他除了那一张纸之外,几乎没给过沈默什么承诺和名分。沈默就像一个被他拐骗而来的无知少年,虽然沈默从来不说,但至少他自己的心里是有疙瘩的。
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既然老许提了,他就不可能把这篇敷衍地翻过去。
老许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自家儿子的回应,挑了眉毛声音凉凉:“你这是不打算让我知道你媳妇儿是谁了?”
许祎唯只担心见面之前就让老许对沈默印象不好,只好道:“他现在正拍戏,没法回来看您。”
“哦——”老许拉长调子,了然道,“是个演员?”
老许拉开抽屉,拿出一厚叠纸,从中挑选一些铺开在桌面上。许祎唯低头一看,全是女明星的资料,只是这些人的名字都让他有说不上的违和感。
“这些都是和你有过些故事的女演员,”老许点了几张,又问,“是里面的哪位啊?”
老许问完,许祎唯一阵无名火冒了上来,把那些资料扫到一旁,双手撑在书桌上认真道:“这里面的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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