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中的玻璃房里满墙的水雾,外墙上挂着星星点点的LED小黄灯,贴着玻璃墙边一缸红色金鱼在碧绿的水草间乱窜着。
窗边的榻榻米上,陆知遥细密难耐的喘息和呻/吟声从蒙紧着上下起伏的墨绿色羊羔绒毯子里传出来,毯子被卷成一团,掀开一条缝露出半个许久的膝盖。喘息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不知过了多久,两声互相追逐着的剧烈低喘后毛毯终于停止了伏动,陆知遥从暖窝里费劲地钻出脑袋,隆隆的热气蒸得他满脸通红,玻璃屋顶因为温度太高,一直积不起雪。陆知遥大口喘着气隔着屋顶上朦胧的水汽,看着漫天白色刷然落下,和他眼里的景象合二为一,他坐在榻上一把将玻璃窗户推开。
窗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雪,他将脑袋伸了出去,侧脸埋在了积雪中。
那一瞬间,温热的血液还在四处乱窜,滚烫的脸颊在白色积雪中掩埋,浑身激荡在高潮过后的微颤和巨大温差的刺激里,爽到难以自持。
许久坐起来后披着毛毯从陆知遥身后抱着他,将他一起裹进温暖里,两人手指交缠,老款的银戒指在手指间摩擦碰撞。陆知遥那枚戴着的时候有些嫌大,前几日许冬梅将许久剪断的那根红色丝线缠在了那枚戒指上,陆知遥戴上后将红色丝线处转向手心那面,摊开手背活动了下手指,指围刚刚好。
许久低声耳语:“这雪就像你,白白糯糯软软的。”
“胡说八道,我除了心软,哪都不软。”
“是是是,你最硬,嘴最硬。”
许久忽然松开他:“诶?今年伍州公子榜宴会什么时候开始?”
陆知遥瞪大了眼:“好像是昨晚!”
陆知遥扶了下额头,随他去吧,自己离那些东西都已经太远了。
许久把手探出毛毯摸到手机:“我来查查今年第一是谁。”
陆知遥头歪在他肩上,轻蔑一笑:“有什么好查的,除了我还能有谁!”
许久盯着手机眼神有些复杂:“呃,你想知道答案吗?”
“什么!难道不是?”陆知遥一把抓过手机。
今年的伍州公子榜第一名仍然是陆知遥,但却多了一个……并列第一!
许久憋着笑:“这个姓池的什么来头?”
陆知遥把手机扔在一边,咬牙说:“今年来伍州投资的一个外地人,竟然还列为候选人,黑幕!”
“噗……”许久从身后掰过他的脸紧紧吻住含混着说道:“你还在意这个干嘛?你只需要管好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就行了。”
陆知遥挣开他:“哥,新年你有啥愿望不?”
“嗯……不求大富大贵,但求陆知遥永远没心没肺。”
“啧,你跟了我,‘不求大富大贵’这辈子是没戏了,后面那个,我可以努努力。”
窗台前,大雪在外,絮絮叨叨的雪夜中,大地的声音仿佛被吸走了一般,异常安静,只剩温言软语在身侧。许久抱在他身后轻轻地晃悠,哼着小声的歌谣,新年的钟声从崇喜山方向飘来,往慈方山方向飘去,大雪映亮的银色天际下,玻璃房溢满温黄色的灯光,居高临下望去,莹亮的小小六边形与晶莹的雪花逐渐融为一体,成为大地上无数温暖的万家灯火中最普通的一盏。
“这玻璃房为什么是六边形的?”
“像雪花,你眼里的雪花。”
一年后,远宏在轻水区的第一个地产项目开盘,陆知遥置下小区里那棵老银杏下的一栋跃层,一二层的户主叫许冬梅,三四层的户主叫陆知乐。
那个楼盘的名字,叫莫璃别院。
第59章 番外 老屋有喜1
5月头上的伍州老巷。
河边的小楼外春意盎然,满墙的爬山虎张牙舞爪地在春风里从东面墙壁一路牵曳到门槛高处,大有登堂入室的勃勃野心,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被碧色花萼托在风里翘着头,甩开一身的露水,仰面凝视着斑驳的老墙。
燕雀啁啾,猫儿春困,一壶白桃春茶被遗忘在院子里。
屋里的餐桌上,竹罩篮下搁着早上吃剩的油条和豆浆,边缘卡着一张制作精良的红色喜帖,大大的“囍”字突出在封面上,凹叠不平,过于醒目。
许冬梅拿起喜帖反反复复从里到外看了几遍,对着喜帖里的双人合照叹了口气:“这知乐怎么选了张素色底的照片放在喜帖上发出来,这就不吉利,我跟她说让她选穿了旗袍的那套,她非不听。”
沙发上,陆知遥四仰八叉躺着玩手机,嘴里鼓鼓囊囊在吃着东西,漫不经心道:“她嫌那旗袍显得她太胖了。”
“哪胖了!我看就挺好。你看这张照片上,小丁的头发全都竖起来了才跟她一般高,早知道拍照的时候就不能让知乐穿那么高的高跟鞋。”
“哈哈……”陆知遥玩着手机笑出了声儿,他冲卫生间望了一眼,说:“小曹怎么还没洗完澡,越来越娇气了。”
正说着,曹你妹晃着屁股耍着一身水撒着欢出来一通乱蹦跶,浅棕色的毛发湿漉漉地散着光,狗子欢脱地直奔去了院子。
许久从卫生间里出来,衬衫从胸部以下已经全部湿透。
“给它洗个澡比我打架抓人还费劲,下礼拜轮到你给它洗了!”说着将湿毛巾往陆知遥脸上一扔。
陆知遥看着他湿透了的衬衫下隐隐约约的腹肌,喉头上下动了动,将许久一把拽下,轻轻在他耳边说:“自从我恢复自理能力以后,你很久没帮我洗澡了,给狗子洗澡都比给我洗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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