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易休喊了声。
张东南、李富贵和梁子都从自己世界中抽离,往这边望了一眼,才继续埋头自己的事。
没办法,这个称呼没有一时半会儿他们实在习惯不了。
早就习惯的当事人自然地应了一声。
“你这两天几点睡的啊。”易休不带笑意地问。
应明渊看着手机,随口道:“十二点。”
在易休注意不到的地方,张东南和李富贵对视了一眼,张东南撇起了嘴,李富贵挤了挤眼。
梁子依旧在角落专注地打着他的游戏。
易休决定直接问:“可我怎么看你这黑眼圈还是这么重呢,二胖。”
应明渊从手机中抬眼,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回手机。
易休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不对,坐直了:“什么意思?”
应明渊放下手机,说:“那我说了?”
易休眼神示意他说。
应明渊说:“因为总梦到你。”
梁子猛地从游戏中抬头:“等等!”他摆手,“不是我gay,不是我gay啊,你们是不是在开黄腔,是不是!”
梁子有理有据地分析:“又是梦到你,又是什么眼下青黑……你们,你们,宿舍不是不法之地!”
李富贵站了起来,比梁子嗓门还大:“梁子别激动,别激动!别动手!”
梁子在他的煽动下蹭地站了起来。
易休从他从自己宿舍一路滑过来的轮滑椅上爬起了身,准备随时弃椅而逃。
应明渊突然把手机撂到桌上,站起身。
李富贵一胳膊挡在了梁子面前,“哎哟”、“哎呀”小声叫着,挡着梁子一步步后退,一路目送……
应明渊去倒了杯水喝。
张东南发出了嘲讽的狂笑。
梁子在张东南的哈哈哈哈哈中鼓起了掌:“哎呀应哥这个水倒得好呀,能观赏到是我三生有幸。”
李富贵也跟着啪啪啪鼓掌,鼓完才想起补充:“嗯,有大师风范。”
表演完的梁子垮了,仿佛失去了脊梁骨,他趴在桌上不断碎碎念:“我们宿舍……成长了……长大了……成年了……R18了……”
他的舍友对他没有别的安慰:“你去隔壁吧。”
梁子撑起了自己,说:“你说得对,我不如去隔壁算了。”
易休看了眼时间,说:“我也该回去了。”
走到门口的梁子惊了,回头怒吼:“你别过来!你走,你就是源头!祸水!”
易休充耳不闻,滑着他的小轮滑椅拽住了梁子的衣服。
梁子生无可恋地拉着祸水来到了隔壁宿舍,老丁小丁以及另一位仁兄马铃薯都对他表示了热烈欢迎。
老丁说:“梁啊,早该过来了,你们宿舍就不适合你!”
梁子深以为然,频频点头:“我们宿舍根本不适合我这种善良单纯的小直男!”
老丁偏头看了看拽在他衣服后面的易休,咳了咳说:“那我们宿舍好像也不咋……”
易休赞同:“老丁小丁的事儿大家也不是不了解。”
老丁小丁一对视,小丁扬着下巴:“我俩那事儿被发现了?”
老丁:“什么事儿啊可别胡说!”
小丁:“就是我俩大半夜……”
老丁:“可别、可别……”
小丁:“Battle。”
小丁一惊一乍的突然就比划起来,老丁也一跺脚,两个人就现场开始battle。
梁子看了一会儿,觉得终归还是易休正常些,喊:“一休哥。”
易休从老丁小丁的对决中回神:“嗯?”
梁子说:“你劝劝应哥吧。”
易休愣住,他望向梁子的眼睛。
梁子眼神澄澈而真挚地回望他:“应哥现在每天都熬很晚,我也不知道究竟多晚,反正每次我睡了他都没睡,不管我打游戏到三点还是什么。好像公司还是家里那边有什么事,我也不懂。”
易休静静地听着。
“他跟东南和李哥都交代了不要跟你说,没交代我,可能觉得我不会说。但是这都多少天了。我也跟他舍友两年多了,我不好劝,但是我觉得你能劝得动。”
当夜,凌晨三点。
易休发送了一条消息:胃疼
他猜想高智商二胖不会那么快上钩,算了算时间,隔了一会儿又发:
-暖壶里正好没热水了,真幸运啊
-明早醒来帮忙打壶热水吧,二胖
没过一会儿,正当易休怀疑是不是自己消息发晚了二胖真睡了的时候,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连滚带爬下了床,老丁翻了个身,听动静已经到了被吵醒的边缘,易休打开门窜出去,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和提着暖壶的应明渊一起。
应明渊看他这番动作,就立马皱起了眉头。
易休观察他的脸,轻声说:“二胖,没睡吧。”
应明渊弯腰把暖壶放到了墙边,在暖壶触地的同时“嗯”了一声。
“咱们换个地方吧。”易休说。
走廊尽头有个公共的小阳台,不挂衣服,只是为了美观。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阳台非常亮堂,应明渊脸上的所有痕迹都一清二楚,易休没有再看,他望向窗外找了找月亮,可惜这个窗子好像看不到。
“交代了吧。”易休回头,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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