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一份工作就这样定了下来,许然难免心情雀跃,却也自知任重道远。在约定了下周开始正式补课之后,许然离开董家,先去银行把房租转给了老太太,剩下不到一万块钱,他定了回家的车票。
还有一周才开始上课,他还有时间,回家看看。
想着要给刘铭去个消息,许然翻了半天,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消息列表里少了个人。
贺承终于将他删掉了。
怅然之后是一阵死寂,心里的小人儿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绝望,只是很平静的,默默地接受这个现实。
如果他开心,删就删了吧。
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后台看有条评论被jj吞了,有时候jj会自动吞评,给误中招的读者说声抱歉
第三十三章
如果不是为了查家政的联系方式, 贺承不会想起来聊天软件里还存着许然。等搜了一圈聊天记录把有用的保存下来以后,他就顺手将人删掉了。
社交软件消息提醒的红点永远是亮着的,和许然的聊天框早就被挤到了最下方,删掉与否根本看不出变化。贺承象征性地在界面上滑动了两下,就将手机丢到一旁。
以前的家政都是许然联系的。他不喜欢看到家里有陌生人在,所以许然总会趁着他上班时间叫人来收拾卫生。这种家务事贺承从来不过问, 所以现在他都不知道许然经常用的是哪个保洁员。强迫症让他无法接受一个完全陌生的雇员,这两天实在受不了, 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打个电话问问许然的冲动。
许然的新手机号是白锦明塞给他的,当时贺承在工作,没留意, 手边就多了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现在那张纸条就放在右手边的书柜里, 贺承垂眸看着金色雕花的柜门把手, 沉默良久, 还是没有将它打开。
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怄气, 只是觉得如果拿出那张纸条,就会有什么东西发生变化。他讨厌变化,这种讨厌甚至超过了因需要自己联系家政而产生的厌恶情绪。
最终还是屈尊给家政去了电话,没想到刚一接通那边就十分热情地问,“请问是贺先生吗?”
将准备好的说辞咽回肚子,贺承沉声回道,“是我。”
“您好,是这样的,许先生在我们这里报备过您的号码, 我们会安排专人为您服务。请问您现在想预约房屋清洁是吗?”
“……对。”
“还有,之前许先生为您预约过空调修理,但后期我们没有联系上您,您看如果今天下午方便的话,我们派维修人员登门检修。”
“行。”
预约的过程比想象中简单许多,电话挂断,贺承将手机泄愤似的丢在床上。
之前白锦明确实提过让他准备修空调的事,但转头他就给忘得一干二净,后来嫌麻烦也就一直没有去过管。
千算万算,没算到许然早已经替他安排好了这些琐事,这让贺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明明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以为抛弃掉许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大不过说句分手,但自从被父亲要求善后贺承才知道,原来十年的时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斩断的东西。他可以强迫自己遗忘,但很快就会有东西冒出来提醒他两个人的过往。
贺承不是个失恋的伤心人,他极力地想要放手,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越拖越紧。
这让他十分恼火。
他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这座房子是当初为了藏许然而买的,那时候他刚上班赚钱,有了积蓄,总觉得要做点像个有钱人的事。
那时候许然似乎很开心,瘸着一条腿忙里忙外看着装修,周末总会到闹市去看地板瓷砖。贺承才懒得去,从来都没人陪,许然自己却高兴得怎么也闲不下来。
直到现在贺承都不明白,只不过是个房子,他干什么那么上心。
不过有人喜欢折腾他便乐得放手,到后来整个房子的整理权都归了许然。他负责洗衣、做饭、找家政,贺承唯一做的只有付钱。
现在许然走了,连同那点可怜的行李,连袋垃圾都没剩下。
贺承挨个屋仔细地找过去,这还是他这么久头一次认真审视每一个房间,然后他发现——许然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但房子的装修设计是许然选的,虽然是贺承喜欢的风格,但依旧凸显着另一个人存在的证据。许然人虽然不在了,但总有一种淡淡的气息环绕在整栋房子里,一不留神就沁得满鼻清香。
过了一会儿贺承才意识到,那是香包的味道。他不喜欢家里有饭菜的油烟,所以许然总会很勤地更换香包,来掩盖掉那一点少得可怜的生活气息。
从许然搬走后也有两个多月没换过香包了,味道变得很淡,敲打在心脏上,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贺承的底线。
极怒之后是冷笑,贺承想,许然也算个人物,就算看不见人,也能弄得到处都有他的影子,躲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死赖着不走。
下午家政准备离开的时候,贺承忽然问,“你能做饭吗?”
家政一愣,点头说可以。
贺承示意她进厨房,“去随便弄些。”
以前许然很少临时外加服务项目,家政被弄得云里雾里,没反应过来就进了厨房。
52书库推荐浏览: 泸沽虾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