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原本也没打算吃臊子面,只想好好研究来着,可这厨师突然冲出来,叫他不禁一愣。
随即,他发现这厨师就是楼上的住户之一。
关柠就是发现服务员把这两碗面端给楼下的邻居,心虚之下才冲出来的。
单碗回收太奇怪了,于是两碗都端走了。
他端着两碗面回到了厨房内,把面倒进垃圾桶,然后重新舀了一碗正常猪肉做的臊子面,叫服务员端了出去。
关柠擦着额头的冷汗,把那个人渣做成臊子,确实是个毁尸灭迹的好方法,可会不会太大胆了,万一被人发现臊子有问题就糟糕了。
但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告诉他,没关系,食客们不会发现的。
薛斐见臊子面端回去又端了出来,更没胃口了,用筷子反复夹起面条,最后也没吃一口,倒是谭玻璃吃得尽兴,抹干净嘴巴,约定明天再见面。
薛斐冷哼一声,心想,好吧,那就明天见。
他回到家里,拿出都市传说的手机,没有新任务发布,他失望的把它放好,躺在床上捉摸着,楼上住户、虎纹镇纸、臊子面之间的关系。
他本以为今夜,楼上的老男人还会下来买镇纸,不过并没来。
第二天早晨,薛斐来到旧货店,远远就看到谭玻璃在等他,他耸耸肩,照例打开了店门。
谭玻璃翘着二郎腿坐在店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店老板。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他听到薛斐接了一个电话。
“啊?他跑出来了?呵呵,关我屁事,我昨天不接电话,他该跑还是会跑。”
很快,谭玻璃看到薛斐拎着一袋垃圾朝门口走来,“我去扔个垃圾,跟我一起去吧。”
“大热天的,谁跟你去啊。”谭玻璃道:“我在这里等刘大智。”
“好吧,你愿意等就等。”拎着垃圾出了门,朝市场口走去,越走越快,嗖一下,身影消失在了一个拐角处。
谭玻璃觉得这个小店主是在跟他打持久战,反正他也没工作,耗就耗,最后的结果就是小店主推倒他,赔他一大笔钱。
等了一会,不见人回来,他无聊的在店内乱逛,逛到陈列文房四宝的地方,他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还没等找到寒意的来源,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睡衣的胖子,年纪和小店主薛斐差不多。
胖子一进门,就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姓薛的呢?”
“出去扔垃圾了。”谭玻璃有点怵,因为这人眼神太直了,精神似乎有点不正常。
“你骗我……你知道他在哪里,你故意不告诉我,不让他给我道歉是不是?”胖子指着他道:“我知道了,你是他爸爸!你是他爸爸,你把他放走了!”
“我和他没关系。”谭玻璃起身往外走,但被胖子拦住了去路,“你别想走,你就是他爸爸!你得让他给我道歉。”
谭玻璃心里苦,但嘴上不饶人,“我有血友病,你别碰我。”
“啥,你是我病友?”胖子惊喜的道:“你也在三院住过?我最喜欢张教授,他从不电人,你呢?”
三院的精神科最有名,本市的人都知道,谭玻璃知道遇到了精神病,而精神病人发病期间的行为不受法律制裁。
谭玻璃紧张的摇头,为了自保,往货架子里躲,正好看到那虎纹镇纸,赶紧拿起来,指着胖子道:“我不认识你。你别过来。”
“我认识你,你是他老爸!他不在,你给我道歉!”胖子根本不害怕,反而大吼道:“给我道歉,给我道歉!”
“是……我道歉,我道歉……”谭玻璃瑟瑟发抖,手拿镇纸吓唬不成,他服软了。
他明白缘由了,这个胖子是个精神病,刚出院,昨天给小店主打电话,让他道歉,结果小店主不道歉,他受刺激,今天就追到这里来了。
而小店主刚才接到通风的电话,溜出去了,故意把他剩下,就的就是让精神病人伤害他,毕竟不犯法。
谭玻璃害怕了,这小子心也太毒了吧。
“不行,跪下给我道歉!”胖子大叫道,发狂一般,挥舞着拳头。
谭玻璃双膝一软,当真跪下了。
而此时,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进来四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蹑手蹑脚的来到胖子身后,趁其不备一把将他搂倒,“在家观察治疗取消了,跟我们回医院,你还要住院!”
“我不要回医院!”胖子挣扎,被打了一针后,情绪稳定了,指着谭玻璃慢条斯理的道:“他……是病友,也得回去……”
四个白大褂齐齐看向谭玻璃,谭玻璃忙摆手,“我不是,我不是。”
“你是,嘻嘻,我记住你了,你是他爸爸,我以后每天都来找你玩。”胖子朝他挤眼睛。
吓得谭玻璃逃窜出了人群,身后一阵哄堂大笑。
此时薛斐站在角落里,观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张张面孔扫过去,没有发现父亲,或者任何可疑的线索。
等四个白大褂扶着胖子出来,到了市场外一个面包车里,他看周围没人,走了上去,打开面包车开始点钱,“赵哥,谢谢你们啦。”
赵小年接过薛斐的钞票,“想不到这年月还有这种上门敲竹杠的臭无赖。”
“可能看我年轻觉得我好欺负吧。”薛斐道:“他应该不敢再来了。”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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