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谭玻璃真不要命了,才敢再来店里坐。
完成交易回到店前,人已经散了,薛斐再次来到电风扇前,惬意的拿起了小人书,挑眉笑道:“终于清静了。”
他想起那个镇纸来,走到架子上一瞅,竟然不见了。
难道是楼上那个老男人趁乱进来把镇纸顺手了?
——
谭玻璃跑出半条街,才发现手里拿着刚才的镇纸,既然拿都拿了,他可不想再踏进那个破旧货店半步了。
敢情那个小店主被他捣乱不放在心上,是因为和更难缠的精神病人打过交道啊。
他就想讹点钱,可不想真的赔上命,万一哪天那个精神病再跑出来,直接跑过来,他如果在店里就吃挂落了。
那个店,不能再去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受到惊吓,跑得太急,他这会肚子有点饿,想起昨天吃过的臊子面,有点馋了,便自掏腰包去吃了一顿。
而这一顿,比他昨天吃得香多了,也不知道老板加了什么秘料。
他边吃边忍不住赞道:“好吃真好吃。”只吃得嘴边全是油花。
吃完饭,谭玻璃回到了自己的破家,本来他是有妻儿的,不过后来离婚了,孩子老婆带走了,再没有过联系。
当然,离婚的原因,可能因为跟他爱打她有关系。
现在想起来,他还愤愤不平,打几下怎么了,爷们打你那叫疼你。
再说,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啊。
回到家里,看了会电视,带着满身汗臭直接上床睡了,镇纸被他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睡到半夜,他猛地发现自己竟然坐了起来,手里正拿着虎纹镇纸。
手、怎么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惊慌之间,拼命的想控制自己的手,却无济于事。
仿佛有人捏着他的手腕,操纵他做下一系列动作。
而喉咙也不出声音,这时,他就看到自己的双手握着虎纹镇纸朝自己的头顶砸来。
滚烫的鲜血顺着脑门流了下来,淌到了嘴角。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一下比一下有力。
最后他栽倒在床上,虎纹镇纸落在了枕头旁,而上面的血迹,慢慢的被吸收进了镇纸当中。
镇纸表面光洁如被清洗过一般,在月光下闪闪幽幽光芒。
…
——
薛斐第二天到店一看,那把镇纸竟然又回来了,原封不动的躺在货架子上。
“……”薛斐不由得愣了下。
这镇纸也太古怪了,说不定刘大智出兑店铺,并非全因为被谭立波骚扰,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原因说不定就是这个虎纹镇纸。
他得找到他,好好问问。
第62章
刘大智一点不难找, 对薛斐来说小菜一碟,用寻人指南, 分分钟的事情。
等到晚上差不多快打烊了, 薛斐把店门紧闭,动身去找刘大智。
薛斐找到刘大智的时候,他正穿着睡衣在跳广场舞, 远远看到薛斐朝他走来,竟然身体一转,假装没看得到他,没事儿人似的往旁边的跳舞队伍走去,只要薛斐接近, 就进行闪躲。
薛斐无意破坏跳舞的队形,在空隙中走来走去, 跟刘大智你追我赶, 在广场舞队伍的最边缘把人堵住了。
“哎呦,刘大伯别来无恙啊。”薛斐道:“还认识我吗?”
刘大智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装傻道:“不认识,没见过。”
果不其然, 薛斐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我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不认识,没有情况好了解的。”刘大智就要溜走, 他快六十岁的人了,身手不如薛斐, 被他拦住了去路,于是凶道:“干什么,我要回家睡觉了,你再这样,我要叫了。”
薛斐轻描淡写的道:“那你就回家睡觉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听说你转租给我的店铺有大问题,可你在出兑的时候,并没告知我实情,这种情况是可以去法院起诉你的,你不仅要退回我转让金,还要赔偿我的损失。”
刘大智脖子一梗,“好,好的,你去告吧。”
薛斐说了一声:“好的。”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就被刘大智给叫了回来,“别、别,你回来,有话好说,凡事都可以通融么,小伙子脾气怎么这么冲呢。”
薛斐走回他身边,虚虚实实的道:“昨天谭玻璃已经来找过我了。”
听到谭玻璃三个字,刘大智竟然长吁了一口气,言下之意似乎在说原来你找过来只是因为他啊,“不要理他,他坐几天没意思就走了。”
“除了谭玻璃外,店里的器物有问题,我也发现了。”薛斐语气平淡的道。
但就是这平淡的语气,让刘大智脸色一变,“能、能有什么问题,没问题,都是旧货么,旧货啊,卖掉就好了。”
薛斐听这位已经语无伦次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要我说得具体一点么,镇纸。”
“……”刘大智脸色凝重,好像被薛斐戳中了要害。
薛斐使用完大棒,开始抛胡萝卜,语气缓和的道:“其实吧,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和气生财是不是。你跟我说实话,我有认识的大师,我会拜托他,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刘大智犹豫了下,对薛斐道:“去那边长椅上谈吧。”等两人在长椅上坐下,他重申了一遍,“你真有认识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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