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还没回答,身后忽然伸来另一只手,是郑沛阳捏着自己的房卡递了过来:“去我的房间吧,就在楼下第三间。”
“……郑教授,”孟萧呈原地愣住,尴尬道,“好,好久不见,我是林喻的同事。”
郑沛阳一歪头,笑着说:“好久不见,我是林喻的家属。”
林喻送走累赘,蹦回到床上:“啊,终于轮到我在片场谈恋爱了——对了!今天晚上有我们那个节目诶,你要看么?”
郑沛阳给他倒了杯热水,摇头说:“不要了,我先去洗澡。刚才没打着车从车站走过来,一身汗,难受死了。”
“嗷,好吧。”林喻点点头,按住遥控器把台拨走了,没一会儿,又偷摸摸地拨回来,看了几眼又拨走,如此往复好几次。
郑沛阳在床边脱衣服,注意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你想看就看啊,看个电视跟地下特务似的,发电报呢。“
林喻转头看他:“不是,我只想看你的镜头。我不能看见我自己的脸,表现得太傻了,我妈都说我傻,我没脸看。”
郑沛阳手一松,脱了一半的衬衫落又回到腰上,坐到林喻身边:“那好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傻。”
那天林喻蹲在在门口偷听粉丝对话,听见他们夸郑沛阳:“郑教授平时都板着脸多严肃的样子,但节目上,只要在看我们林喻弟弟的时候,哇,眼睛里有星星!洋芋好真!!!”
虽然林喻对那个名字的先后顺序不甚满意,但也忍不住在墙角拼命点头:嗯嗯,真的是真的!
粉丝诚不欺他。
林喻现在紧紧盯住屏幕不敢眨眼睛,生怕错过郑沛阳任何一个眼神。一分钟里,郑沛阳的余光若有似无地,扫了左边不止三次。要不是被镜头录了下来,放在平时,他绝不会承认。
“你还说你没偷看我,一分钟都看了那么多次!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林喻趴在床上,把床板拍得砰砰响,郑沛阳按住他躁动的手掌:“是,你快闭嘴吧。”
但没一会儿,林喻就觉出哪儿不对。
他仔细确认之后,转头质问:“你怎么看孟萧呈的眼神也这么深情?!”
——郑沛阳瞥他的次数是多,视线几乎习惯性地朝林喻的方向歪。但只要孟萧呈一说话,他也转头特认真地注视着人家,半眯着眼睛,深情款款的样子。
林喻看不下去了,把电视掐了静音,严肃地说:“他帅你看两眼就算了,但你看得也太认真了吧,为什么啊!”
郑沛阳低头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我瞎。”
林喻:“……”
郑沛阳的度数不深,平时只有开车的时候要戴眼睛,但散光很严重。电视台化妆师给他配的眼镜没有散光的度数,导致整场节目,郑沛阳都得眯着眼睛才能看清对面的人,看林喻也是。
眼神是真,情深是假。
林喻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干嘛老转头这么认真地看他?”
“你讲话的时候我也看着你,更认真。”
对哦,林喻忘了郑林林还有这么个优良美德。他向来最会耐心倾听别人发言,毫不吝啬注意力,看上去特别真挚。
郑沛阳无奈地说:“连孟萧呈的醋都吃,你觉得我们两能看对眼么?每天都在想什么呢。”
林喻凑上来抱住他肩膀,小声抱怨:“想你呢,每天都在想你呢。在这儿休息的时候不是看孟萧呈秀恩爱,就是和方衿大眼瞪小眼的,他又絮絮叨叨的没完,和个小老头一样,烦死我了。”
郑沛阳被拱得向后倒,只好挡住他的头限制活动:“不是你说的么,他们一礼拜有六天都在冷战,这样都能被伤害到,你哪有这么脆弱。”
林喻非常不满:“他们吵架也不认真吵!隔天就能和好,不是秀恩爱是什么!”
“那孟萧呈要存心秀恩爱,你不是能被气死。”
“对啊,气死我了。”林喻嘟囔的时候像吐泡泡,一吐就是一连串,“他说路思齐哪儿都好,只有脾气不好。但我们家林林就不一样了,哪儿都好,算脾气不好也是好,在所有的好里面,最好的就是喜欢我。”
郑沛阳一怔,看着他。
这个人,怎么总能做到在奇奇怪怪的任何时刻,朝他心上不管不顾地叩门,咚咚咚——毫无逻辑,毫无章法,全靠一腔横冲直撞的热忱。
但没办法,也只好双手交上自己心房的钥匙,任由他走进来。
郑沛阳站起身,按灭了电视屏幕,转身对林喻说:“你该睡觉了。”
林喻嘴巴微张,看着郑沛阳走到自己身前。静默片刻,他伸出手抓住郑沛阳的衬衫下摆,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拉扯了一把。
眼里的人整个跌进怀里,坐在大腿上。林喻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上去,咬住耳朵说:“好,该睡你了。”
快一个月没碰了,对方每一处,从汗毛到头发丝都散发着久别重逢的气味。
林喻的手本来在后头画圈,每一下都离那个地方刚好差了几毫米。在这件事上,他向来心急,可得逞的紧要关头却又极度耐心,一点点舔尝眼前这块被自己撕开包装袋的蛋糕。
郑沛阳被亲得失去耐心,手上使了劲推开他,张开腿跨坐上来。
“你怎么……”林喻错愕,眼睁睁看着郑沛阳曲起膝盖,压在腰上,然后脱衣服,抽皮带,动作行云流水的,然后他朝下扯掉那层布,然后弯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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