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做了,而且很成功,你们不知道那种感觉,那种被人认可,受人拥戴的满足感就像毒品一样会上瘾,没多久,成就的快感就把我的内疚恐惧淹没的干干净净,我把家人全送去了国外,我有钱了,给自己买车买房,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可我开始做噩梦了….我开始失眠,开始害怕一个人待着,后来我申请了个出租车执照,终于有人可以陪着我,哪怕每次都是很短的路程……”
马怀兴慢悠悠的撇过头看着简铭,眼神幽怨。这段独白完全就是心理病人的陈述词,简铭几乎可以断定马怀兴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简铭,其实今天我早该死了,毒王让我的命留到现在,目的就是你,我上当了,我以为有警察护体就没事,哈哈...他要杀我怎会怕那群废物,你看,我还是这么笨,这么蠢…”马怀兴的笑声古怪刺耳,听着像哭嚎。
简铭之后很后悔为何在意识到他不对劲时什么都没做,自己其实只要上前一步,就能拉住他的…
“你是方舟的儿子,我就算再混蛋,也从没想过出卖你害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此话一落,马怀兴不知从口袋掏出个什么往脖子上一抹,刹那间有股热流向简铭脸上喷溅而来,眼前顿时一片浑浊,热流顺着他的脸流到了嘴角,不小心溢入了他的口中,他知道,这是血,活人的血。
紧接着一声闷响,硬物坠落在气垫上的声音。
“咚——”
作者有话要说: 紧张的三章过去了,甜甜的夫夫要同居了,耶耶耶~~~~~~~
这里注明一下,2000年全球最大冰/毒案首脑“香港冰王”在深圳被处决是真实新闻哦,至今仍记得他在审判席上对镜头做鬼脸的诡异表情。(瑟瑟发抖~~~)
☆、第六十章
人和树一样,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马怀兴死了,颈动脉破裂,血进入气管窒息而亡。
法医到达现场看他伤口只用了一分钟,随即起身边摘手套边摇头:“不跳楼也没救了,这么深的口子,打120的时间都不够,对自己真狠…”气垫上流动着一大片黑红的血,触目惊心,现场处处充斥着腥稠浓烈的铁锈气味。
陆衡回到酒店第一时间冲进马怀兴那间房,房里只剩两名勘查现场的警员,“简铭呢?”他问。
这两警员估计一直在外围,根本不知道他在问谁,茫然的对他摇头,陆衡半句废话没说,转身冲向对面房间,严冬来此刻正在一楼指挥处理收尾工作,房里没人。可隐约中,陆衡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他慢慢走过去,试探地转动了下门把,没锁,“简铭,是你吗?我..进来了。”
门被缓缓推开…
简铭正呆坐在浴缸边沿,苍白面孔上几道殷红的血迹,从眉骨延至下额,浅灰色的西装全是斑驳的血痕,手里拿着被染红的眼镜,布满血丝的眼瞳透出涣散的光影,直直盯着洗脸池滋滋而下的水流,一动不动。
一瞬间,仿佛有阵凛冽的寒风穿过陆衡的身体,整个后背丝丝发凉。
“简铭…”他半蹲在简铭面前,紧紧箍着简铭的双臂,轻轻晃了晃,“你怎么了?”陆衡知道看到一个人用血淋淋的方式在自己面前自尽,会有多大的冲击力,他没想简铭能如平时那般淡定正常,只期望对方给个回应就好。
简铭始终沉默,只是无力地垂下头,跟着肩膀和脖子微微颤动起来…
“铭铭,你别吓我…”陆衡慌了,这样子的简铭自己从未见过,他竟然在哭,还不是默默掉泪,是发出抽泣的哭声。
“铭铭…”陆衡起身一把抱住他,把他的头按靠在自己腹前,轻轻摩挲他的背安抚着,身前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却隐忍而平缓,没有大起大落,和他本人给陆衡的印象一样,纵使压力都满到溢出来,已经承受不起,他还能一副淡然处之,轻描淡写地安慰你—没事。
只有简铭自己知道,有多久不曾这么宣泄过,他是个心理医生,他可以听所有人在自己面前哭,可以帮所有人医治生病的心,而他即使在最软弱的时刻也只能自己给自己做疏导,他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想哭出声被生生咽回去,不记得多少次因焦虑害怕而难以入睡,回国这段日子更是频频情绪失控,寝食难安,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问题,他的心也病了,或者…其实自己从来就没被治愈过…
洗手间里,除了流水声,渐渐恢复了先前的沉寂,简铭慢慢抬起头,眼泪将他脸上的血迹化成一片片红印,配上那双赤红的眼睛,着实招人怜惜。
“把你衣服弄脏了。”他看着陆衡的眼睛,嘶哑的声音也把陆衡的心撕成了碎片。
“衣服千千万,可..你就一个啊。”
陆衡不懂温柔,但简铭总能让他不自知地流露出似水一般的柔情。他抚上简铭的脸,轻轻擦着对方脸颊晕开的血,轻声说:“洗个脸,我们回家好不好。”
简铭点点头。
等他们下到酒店大厅时,已经好几家城市新闻记者把在酒店门口,严冬来很苦恼,正站在侧门处来回渡步。看到陆衡和简铭,眼神忽地一亮,打了个手势招他们过去。
“陆衡,你和一起来的几个特警我得先留一下,你看外面乱成一团了,回头我会和顾队打招呼。”严冬来总不拿自个儿当外人的腔调实在让陆衡很窝火,陆衡脸色不好看,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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