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超还在跳脚叫嚣:“怎么着,胆儿小得跟针眼儿似的,连张纸也不敢认,就这程度还敢出来放狠话,自不量力吓唬你妈呢?”
“行了行了,谁送的纸条出来认领一下,没完没了的马上快早读了,别耽误大家的时间。”班长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也跟着喊了一句。
没人应答,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缩着肩膀当鹌鹑。
这时,坐在窗户边上的一个瘦弱女生颤巍巍地举起了手:“纸……纸条是我放的。”
嗖的一下,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其中还包括刘颖超和魏燃的,前者气势汹汹如恶虎,瞪得人汗毛直竖,后者则犀利如孤狼,带着股冰冷的审视意味,杀伤力加倍。
女生被震慑得快哭了,面色青白,磕磕绊绊地辩解:“我……我只是帮人递一下,上面的内容不不不……不是我写的,我还以为是告……告白信。”
“帮谁递的?”刘颖超追问。
女生为了寻求支撑,后背几乎贴在墙上:“是,是十一班的郑远帆,他说他也是替班上的妹子跑腿的。”
“十一班?文科重点?”
刘颖超跟魏燃交换一个眼神,后者已经猜到是谁,轻轻摇了摇头。
刘颖超本来想顺杆子打狗跑去十一班,把人揪出来教训一顿,但魏燃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也不好硬凑上去给兄弟出气,只好七不服八不服地咽下这口气,往后几天,都给魏燃甩脸子看。
魏燃自己也窝火,还得劝他:“没事儿,忍到毕业就好,别给傅老师添麻烦。”
刘颖超一想,也是,一言不合干起架来老傅夹在中间难做人,只好就忍了,忍着忍着,那股劲儿就过去了。
这事儿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就湮没在快节奏的高三日常生活中,打那以后,再没热心同学敢帮忙给魏燃递纸条,别说递纸条,没事儿都不往魏燃那课桌边上晃悠,但曲奇饼干类似的小点心还是一天一个口味地延续了下来,风雨无阻,魏燃也心安理得地每天享用着。
“你也不怕那人给你下药。”
刘颖超对燃哥的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魏燃看白痴一样地看他:“你难不成以为送小白兔点心的跟送纸条的是同一个人?”
刘颖超平生最恨动脑筋,直着眼睛问:“啊,不然呢?”
“说你傻你还不乐意。”魏燃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刘颖超不服:“那你知道到底是谁送的不?”
魏燃把吃剩的空袋子叠整齐了揣进书包,耸耸肩:“不知道啊。”
“呵。”刘颖超也摇头,回呛,“你就认了吧,你跟我也差不多傻。”
“放屁,我俩能叫差不多吗?你那是真傻,我这叫装傻,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大傻逼。”魏燃起身,敲了敲他榆木疙瘩似的脑袋,“听老师的话,没事儿多读书,行不行?”
刘颖超被真傻假傻的给绕晕了,反应了半天只听得出来魏燃在损他,怒了:“到底是哪个傻逼,定冠词不定冠词都不会,看到啥都只选C?”
再回头,哪儿还有魏傻逼的身影,这小子下午一上完课就背着包溜之大吉,也不知道成天都忙活些什么,天天累得跟条狗一样。
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两个礼拜,纸条事件早都被健忘的魏燃给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第一次月考考完,对方不甘心,这事儿又死灰复燃,重新有了后续。
这天,傅奕珩晚上留在学校看管晚自习,隔壁班李老师恰好也没走,俩人一拍即合,共同分析起这次月考的数学试卷。
“这道题估计全年级就他得分儿了吧?”李鼎捧着傅奕珩班上那个插班生的试卷,啧啧称奇,“还真别说,最后这题严重超纲,我拿到试卷,活活做了二十分钟才算出来正确答案。诶,中午你听一班老师抱怨了没?说整个实验班全军覆没,这波攻击一个都没抗住,丢人。”
“是有点难度。”傅奕珩翘起来的嘴角压都压不住,“魏燃这小子智商高,死磕能磕出来也不稀奇。”
“聪明,但是态度不端正。”李鼎翻了翻那张只做了几道题,其他地方全部空白的试卷,腆着肚子乐了,“还挺傲,只挑有难度的题做,简单的基础题连碰都不碰,有分儿也不拿,太有个性了。这要是认真一点,估计能得满分吧?”
傅奕珩看着试卷上离及格就差一分的分数,又气又好笑,摊手:“那谁说得准呢?”
“哎,我说……”李鼎凑过来,“他就这一门儿这样,还是其他科的试卷也都这样?”
“都是这副德性。”傅奕珩扶着额头转笔,感觉头顶一片灰暗,“其他几门课的老师已经轮流上我这儿来告过状了,让我找他好好谈谈,别光顾着自己任性拖了班级的后腿。”
“是,问题挺严重,是得端正态度。”李老师放下试卷,在傅奕珩桌上的点心盘里顺了一只瑞士卷,抹茶味儿的,好吃到词穷。
吃完抹抹嘴,不过瘾,又拿一只:“不过我估计你找他教育了也没用,他一直就这样,挺让老师头疼的一学生。而且在你这儿他还算听话的,起码没到处惹是生非,给你找罪受。要我说,放着别管最好,由他去。”
“他一直这样?”傅奕珩摘了眼镜,给他续上咖啡,“你又没教过他,怎么知道的?”
“哎呦,你是一直带毕业班,常年就在高三这栋教学楼窝着,所以没听说过其他年级的事儿。”李鼎抓抓脑门儿上稀疏的几根头发,眯起眼睛回忆,“高一那会儿他不是分进了实验班吗?班主任刚好就是老高,就跟我关系挺好,发际线比我还高的那个。那会儿食堂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他三不五常地就抱怨他们班上的那几个刺头儿,抱怨得最多,最不服管教的,就是魏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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