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医生同他老公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说。
“请问,柯准没有请柬是怎么进这个Party的?”
林锦心里猛地一落,不动声色的站直了身体,静静的看着季橙,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柯准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锦:“林哥你……”
“好!”季橙笑了笑,“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来好好说道说道——从前我一直不说,因为觉着没什么好说,一来丢脸,二来我也不想重提我不能再比赛的伤心事,既然今天我都提了,那索性我就全都提出来。”
他往前迈了一步,背脊挺得笔直,宛如一株清竹,清冷,但不失锐利。
他一字一顿的开口:“林先生,我就问你一句话,林翊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在场众人俱是色变。
季橙又往前走了一步,步步相逼:“当年你或多或少总在我和叶子元二人世界的时候横插一脚,你在背地里挑拨我和他的关系,当初叶子元送给过我一个戒指,你知道后,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故意在我面前炫耀,我气得同叶子元大吵一架——诸如此类的小事,我就不提了。”
叶子元神色猛地一紧,视线落到林锦的身上,他那件单薄的白衬衫好似被他的视线给穿透一般,浑身不自在的退了一步,似乎试图挡住那枚戒指。
偏生季橙嘴角微笑转冷,仍在继续,掷地有声:“当年我出车祸,失去了大赛的资格,下半生再也没办法站在芭蕾舞台上,是因为你,这件事,你认,还是不认?”
第二十四章
2012年的盛夏,蝉鸣声都抵抗不住的炽热烘烤着大地,滚烫的水泥地仅仅是踩在地面上都像是拿着腿在火上烘烤一般,空调显得无济于事。
出了一声汗的林锦盯着不远处那不断在响着的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叶子元给季橙的亲昵称呼——“宝贝儿”。
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一般,林锦打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刚刚挂断的通话记录,通话时间半个多小时,通话对象——同样是季橙。
只是眼下已经挂断了。
床上躺着的叶子元浑身赤裸,大喇喇的躺在床上,落了一地的衣衫混乱不堪,屋子里除了有腥膻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酒味,叶子元醉到现在都没能清醒过来。
这几个月,在林锦或多或少的暗示之下,季橙同叶子元的关系已经僵硬到一种随时都会崩断的程度。
而刚刚的那通电话,无疑是压死季橙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整三十分钟的通话,几乎都是压抑的喘息声和按捺不住的浅浅低吟,一场情事伴随着另一头的压抑,反而格外令林锦尽兴。
电话最后是被季橙掐断的,林锦只当是自己不小心摁错了,才拨给了他。
事情不出预料,之后,季橙开始疯狂的给叶子元打电话,这人躺在床上混沌不知,睡得不省人事。
林锦以为对方会直直把手机打得没电,却不料短暂又进来几个后,那边突然就没了动静。
林锦又等了会儿,季橙的电话到底没再进来,他用叶子元的手机解了锁,点开通话记录,再将季橙的所有消息一一删除,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
直到黄昏时刻,叶子元混沌醒来,睁眼已是另一番天地,林锦替他煎了两个蛋,暂且填肚子。
叶子元问道:“什么时候了?”
此后的事情便如走马观花,季橙匆忙出国,出国之前也曾给叶子元打过一通电话,更是闹得不欢而散,林锦按捺不动,却在季橙出国之后,理所应当的霸占了叶子元身边的位置,几年过去,仍是闹了个空——说到底,就是个炮友,比不得季橙。
他这辈子,唯一妒恨的人,无非季橙一个。
妒他成了叶子元唯一上心的人,恨他走了那么多年,叶子元都不肯放下。
“我哪有接过你的电话?”叶子元眉角直抽,“我醉酒醒来,通话记录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没有。”
季橙冷冷的笑:“你怎么不问问你的阿锦呢?你俩背着我蝇营狗苟,暗渡陈仓,到头来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我同林翊不顾脸面,私奔出国了是吗?你当初从未多问过我一句,问我为何出国!直到接到我的消息才打来电话,我是盼你来陪我的,结果你呢,到头来,我还是盼了个空!”
叶子元嘴唇翕动,没说话,但看向林锦的神色已然不对。
更遑论是眼下的林锦。
他已经开始怕了起来,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生硬的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宛如石刻,动弹不得。
季橙的真相仍在继续:“叶子元,我那天有一场比赛,我若是赢了那场比赛,殊荣拿下,能有更好的未来,可我为着你,我放弃了它不说,我开车来寻你反倒太过心急自己出了车祸!若不是我命大,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聊天么?!”
“可是我再也跳不了舞了!”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说到这里,到底是因为过度激动,扯开的嗓子沙哑起来,眼眶发红:“我再也跳不了舞了!我从四岁开始,日日练习,夜夜不休,我斩获各项大奖,是最有前途的芭蕾舞男选手,我那十几年献给芭蕾的青春都像是喂了狗,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你丢给我的却是什么?!是背叛,是离弃,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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