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甩了甩头,摆动着有些沉重的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我想回家了。”
他身上的疤痕开始慢慢消褪,脸色依旧是苍白的,看着这绿池在慢慢修复他的身体,严博按捺住自己浮躁不安的那颗心,小声说道,“你身体不好,还得在这里泡上一会儿,等你好点了,我们就回去。”
同样发觉自己身体异常的季白直视严博那双担忧的眸子,笑笑,“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我一直都在。”
听到这答案,季白心满意足地把头靠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略显疲惫的闭上了眼。
搂着媳妇儿的严博,宛如一座雕塑,静静地站在池水中央,让那些水淹没季白的身体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季白的康复。
就算对这里的感官差的要命,可严博不得不承认,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真的在挽救季白的性命,但这些不能抵消他内心对这个地方的厌恶和憎恨,一点都不能。
急剧变化的烟雾趋于平缓,哪怕池中央还是被包裹成一个蚕茧,但气氛要比刚才要好得多,没有嚣张跋扈的紧张感,反而从里面可以看出淡淡的温馨。
“你还好吧?!”
于轩的目光从池里收回来,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笑容里多了一些别样的韵味,“我很好。”他进不进绿池对他的身体都没什么影响。唐汉国要他下去,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看顾一下季白,好做出应对,没想到他却被季白给推了出来。
季文跃看着于轩的手始终都搭在自己的腹部上,眼神闪烁不定,脸上却不自觉露出温柔的表情,衬得那道疤柔和了不少。
于轩不提,季文跃就当做不知,只是搂着于轩的肩膀的手更紧了些。
“找个地方坐会儿,他们没那么快上来。”
顺着季文跃的力道,于轩被带到了树荫底下,季文跃还很贴心的把自己的上衣给脱了铺到地上让于轩坐下。
看着季文跃布满伤痕的精壮肌肉,于轩的脸微微泛红,眼睛也没敢落在他身上,咽了咽唾沫在慌忙中落座,完全看不出他们之前还非要闹个你死我活。
察觉到于轩态度的转变,季文跃的心情也随着他态度的变化而变化。
“啧~”被于轩不经意的秀恩爱闪瞎了眼的唐汉国,颇为感叹的啧出声,把注意力转移到绿池上,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感,电灯泡什么的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司空弘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显得有些焦灼。他迫切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严博下去也接近四个小时了,可是他们两人都没有上来,池中央的白雾越裹越紧把周围的烟雾都裹了进去,偌大的绿池就只有中央的蚕茧异常的亮眼。
夜幕降临,山顶上渐渐起了风,严五跟季文跃去找了点干柴干脆起了篝火,食物和水是季子顺拿上来的,看他的态度也知道他们的到来算是过了明路了,没有打上门无非就是季白这个关键人物还未出现。
围坐成一圈的几人就守在岸边,除了唐汉国时不时扔掉草药进去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泛着橘黄色的蚕茧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叹息着收回了手,看着趋于平静的池水,唐汉国不再回避他的视线。
司空弘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再?我不喜欢这个字眼,在得知她死讯的那一天起,我从未离开过。”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原以为他把自己的妹妹交付给了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手里,转头却发现他的妹妹横死街头。
是他把她交给了一个不值得信任的男人手里,不仅让她失去了鲜活的生命也让她唯一的血脉流落在外,苦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备受折磨。而如今,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唐汉国,居然还有脸跟他谈论回不回来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被司空弘凝如实质的恨意凌迟着他的心,他做了医生那么多年,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好医生,但却不是一位值得信任的朋友。当年季南跟刘芙蕖的婚事是他一手促成的,而司空弘也是基于对他的信任,把芙蕖嫁给了季南,他们本该幸福美满的生活着,可现实是,香消玉殒。
是他愧对司空弘,他恨他也是应该的。
“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芙蕖。”
早知今日,当初他说什么都不会促成季南跟芙蕖的婚事。
抿了抿嘴,看着他那副内疚自责的表情,司空弘嫌恶地说道,“不用在我面前摆出这样的嘴脸,你要是真的那么内疚自责的话,季白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他无非就是想在他们落入绝境时拉他们一把,对他感恩戴德罢了。
当年的事让他彻底看清了唐汉国本人,一个为了自身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朋友存在的意义只是因为他们本身有价值。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雷霆的继承人,或许高傲的唐院长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也不会为了拉拢促成季南跟芙蕖的婚事。
唐汉国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前者是为了他,后者是为了严博。他识人不清,何其可悲。
第225章 会没事的
“害小白落入今日这副田地的是季东。”唐汉国拧着眉,解释道。
司空弘面对他的解释,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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