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属于郎馨的‘道’吗?
“巩固基础的必要手段,就是重复练习。手再抬高一点,把重心放稳,姿势非常重要。”
柴玖感觉双臂快要麻木了,就连酸痛感也几乎接收不到。
对面的陪练是个和他水平差不多的新手,个子不高,剪了个短短的西瓜头,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眨巴个不停。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说话的强调都是痞里痞气的。
“哎哎,你叫什么名字?柴啥?柴那个玖是吧——哈哈哈!你好你好。”
柴玖发现自己好像总是遇到许多自来熟的人,翟豹是一个,眼前又是一个。
“在下好像见过你,咦,是在什么地方呢?”
那小痞子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勾起了柴玖的回忆。
这不是那个,在游泳社的时候,被翟豹按在游泳池里暴打的家伙么?
名字好像叫鲁其卡·夏玛·西瓦尼什么的一长串,然后很喜欢郎馨的样子,在郎馨面前挥剑和柴玖对弈的时候时更是兴奋的不行。
柴玖一连几局都被吊打直至完虐。
“你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进攻?哇,你这样让我没成就感诶!”小痞子甩甩擦汗的毛巾,丢给柴玖一瓶矿泉水,“虽然在下很希望在郎馨学姐面前表现得很英勇,不过赢得这么轻松一点都不能体现出在下的厉害之处啊。哎呀!”
那瓶被随手扔过去的矿泉水眼瞧着便要砸中柴玖的脸。
“嗯……什么?”当瓶子离鼻尖还差几乎零点几毫米的时候,被一脸茫然的柴玖猛地抬起手稳稳地抓住,他丝毫没有躲过一劫的觉悟,很老实地低头边轻声说着‘谢谢’边去拧瓶盖。
“哇,反应力不错啊哥儿们。”小痞子看得目瞪口呆,“你这小身板也不像练过的呀。”
“啊?是、是么……”柴玖半天才回过神,他操纵着酸痛的胳膊拼命拧着瓶盖,眼睛里有一瞬间闪过一丝落寞,“我初中的时候在体校的足球队里当过很长时间守门员。”
即使大脑强迫着自己遗忘那些记忆,但却总是逃不开身体的条件反射。
“看不出来耶,你以前还是踢球么。哎,你哪个体校的?什么队?”小痞子来了精神,“在下最近也在研究足球的!”
“我、我待得那个球队不是很有名气的。”
“没事没事,说说嘛。聊天而已,在下又不笑话你。”
柴玖犹豫了一下,飞快地说了个名字。小痞子的眼睛顿时直冒亮光,惊叹道。
“全EVIL排前三的青少年队耶!这还叫没名气?哥儿们太谦虚了吧!你是几号来着?感觉没什么印象的样子诶。”
“我只是,”柴玖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缥缈,“替补而已,没怎么上过场。”
“那你认不认识那个、那个谁来着?里面有个绰号叫‘硕鼠’的?”
柴玖的脸色一阵苍白,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
“在下听说那个踢前锋的‘硕鼠’好像蛮厉害的样子,不过自打一年前受了重伤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比赛过了。在下还以为你在里面待过,能知道点消息呢……”
柴玖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无意识的发抖,他沉默了很久,才勉强用镇定的语气说。
“我不清楚那种事情。”
少年反反复复地强调着这句话,脸上几乎没了血色。
55.
就在柴玖不知道多少次被吊打后,就连同样是菜鸟但已经进步不少了的小痞子,都不禁发出感叹。
“柴玖同学,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在旁边静静观察的郎馨,上前两步从小痞子的手中拿过了竹刀,亲自上阵。
“起来,再来一次。”
郎馨发现无论是姿势、方法、技巧,还是反应力、身体敏捷度都没有问题,可一到双人对练的时候,柴玖却永远是被吊打的那一个。如果非要究其根底的话,那大概是,少年明明已经懂得了基础的招数却从来不肯进攻,永远只是被动的防御和躲避。
他就好像固执地恪守着某种底线一样,绝不向着对方主动出剑。郎馨从他的身上,嗅不到一点战意,平和的就像一潭死水。
“柴玖同学,其实是可以进攻的吧。”郎馨望着地上被虐得爬不起来的少年说道,“不出剑,是因为心中有不可出剑的‘道’么?”
第32章 剑道社(五)
56.
“柴玖同学,其实是可以进攻的吧。不出剑,是因为心中有不可出剑的‘道’么?”
“郎馨姐在说什么,好迷哦……”旁边扶起柴玖的小痞子表示有些听不懂。
少年垂下睫毛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家母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去世的,”郎馨坐了下来,开始泡茶,“她生前一直在EVIL经营道场,旗下弟子多时可达数千人。她力图将日本剑道传播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并将其视之为奋斗一生的事业。而在她走后,家族里的叔伯们,都将道场看作能满足他们私欲的摇钱树,就在争权夺利之中,也将母亲生前努力捍卫的那最后一点传统,也糟蹋尽了。”
郎馨将茶递给少年,慢慢说道。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着多么沉重的担子,笼罩在我头顶为我遮风挡雨的那棵大树倒下了,我需要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事业,把剑道家族的血液与精神延续下去。所以,我所选择的‘道’是‘传承’,我的每一次出剑,都秉承着我的道。我想,柴玖同学的‘道’,或许和我不一样吧?所以,柴玖同学希望从我这里学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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