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吱个声儿啊?”
确实是猫在摇头摆尾,操的还是一道响若洪钟,劲如苍松的大叔嗓[]。
性感橘猫,在线作妖。
敬原眯起了眼。对,我一定还在做梦。
他面无表情地躺回床上,唰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蒙得密不透风。橘日天对此视若无睹,洋洋得意地把肉垫前两个爪子尖尖扣在一起,冲卫澄比了个OK,发腮后鼓囊囊的饼脸上露出邀功的微笑。
一只猫,在对他笑……
卫澄呆若木鸡地愣了三秒,手脚并用地爬下来,翻箱找柜地寻猫包,备用车钥匙,手机,揪住凑上前来的橘日天后脖颈,作势就要把它往包里丢。
橘日天急了,一边扑腾一边喊,“卫澄你先停下来!我可以解释!”
“是我的猫病了,”卫澄喃喃道,“要么就是我疯了……”
橘日天成功逃脱,在地板上跳来跳去,“非也,非也!卫澄,你这个愚蠢的人类,本大爷得道开智,还为你安排了门良缘,这么明显的好事你还看不明白——”
卫澄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垂死挣扎,“不可能,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
“许你看都市修真文,不许我荟萃天地灵气,这是个什么歪理?”橘日天斜了他一眼,接着撅着腚跃到床上,两爪用劲扒下兜住敬原五官的被褥,接着拱到枕头底下,肥溜溜的身躯奋力,把尚在自欺欺人的敬原整个儿给铲了起来。
敬原啧了一声,满脸狂躁地抓了把头发,褥子直接滑到腹部。
两人隔着一只猫,大眼瞪小眼。
卫澄讪笑,干巴巴地说,“清、清醒啦?”
仔细一看,卫澄发现敬原身材比两月前某电视节上见到时更加健美,躯体彰显出有意增肌后的效果,因为腰细腿长,十分自然。此时黄油色的光线在他身上涂抹一层,平整的块状肌肉伴着心跳,起伏成一道蜿蜒的曲线,而方才蒸腾出的汗珠有几颗正停驻在曲线末端的肚脐上,被光照得晶莹剔透。
就是眼眶红通通的,下眼睑还囤着淤青,显然是太忙,没能睡好。
卫澄差点就要对着人家举行升旗仪式,忙别开视线。
好险!
敬原黑着一张脸,“衣、服、穿、好。”
啊?卫澄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离一丝不挂也差球不多,下意识拽着睡袍左右衣领裹住,在敬原冷冷的嗤笑中,面红耳赤、慢慢吞吞地重新系上带子。
确认自己收拾体面了,卫澄这才说:“这猫到底怎么回事?”
“再怎么回事也是你养的,”敬原说,橘日天正准备开口,他捞起猫放到隔壁枕头上,娴熟地一巴掌呼上它的脑袋,“先别管这个,给我找身衣服来。”
卫澄“哦”了一声,没再多嘴,乖乖给敬原找了长袖,宽松的运动裤。敬原立马自在了不少,举起两只胳膊套好上衣,整理着衣摆,勒得他来了一句,“两年了你也没长高啊?”
卫澄哭笑不得,“我都二十二了……”
敬原三年前进团那会才十七,竹笋拔节似的噌噌长,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卫澄还得稍微扬起脖子才能看进他的眼底。
敬原眼珠子黝黑,带着点儿难以言喻的笑意,坐在床上盯了他一会,才掀开团在小腹周围的被子下来,利索地穿上长裤。
他大马金刀地一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卫澄,指腹摩挲着嘴唇,随口道:“还是一样,傻乎乎的。”
卫澄反唇相讥,“你一紧张就钻被窝的习惯也没变呢敬三岁。”
这桩幼稚至极的毛病还得追溯到当年“极光”首专《Light》发行时。
五位团员结束了一周的打榜,在星期天迎来了难能可贵的休息日。虽说如此,大家仍然心悬难落,毕竟音源销量排名的周榜揭晓也在同一天,而成绩好坏,对他们这种刚刚出逼的小团尤其重要。
正当所有人挤在客厅,以尿频一般的频率疯狂刷新公布页面时,卫澄注意到敬原不见了。白炤他们处于高度焦灼的状态,卫澄不好打岔,只得自己回房间找人。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床上耸起的小山包,伴着隔墙厅内大伙紧张得唾沫星子横飞的叨骂,还在一颤一瑟的。
人形提款机、全队ACE,舞台上张力四射的扛把子,日常中轻狂霸道的小少爷……竟然在这个时候,遁了。
卫澄轻手轻脚过去,“也不嫌憋得慌。”他试图将轻薄的布料扯下来,敬原则在里面同他角力。
“害怕啊?”卫澄问,“怕拼了老命结果却不如人意,还是怕混不好要回去继承家产?”
敬原瓮声瓮气,“关你屁事!”
卫澄搬了个小板凳搁那坐着,笑了起来,宽慰他说,“安啦,你爸妈要真想断了你前程,冻个银行卡,再跟各大经纪公司打声招呼,你早就只能在地铁通道卖唱了,还有机会为张出道专辑操这个心?”其实这是句顽话,男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敬原是怕数据与付出不成正比,因由在于他做得不够好。
敬原“……”,犟道:“就算要从卖唱做起我也一定走这条路。”
“那还是当天之骄子好,”卫澄由衷说,“冬天穿堂风夏日鸽子笼,左边大哥放感恩的心右边大姐播陀佛阿弥,流浪歌手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敬原明白是他口无遮拦,有点内疚又几分无语,“我去,你还把自个儿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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