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叫谁?”众人面面相觑,造型师在东边,他怎么在往西边招?
“我怎么看着是在冲小龙人招手?”不知是谁提醒了句,大家就都把目光投向了龙放,西边,没毛病。关键瓜子在他手里,于是大家都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也看见了。”
龙放:“?”
你们是看见了还是听见了?
我就是来抓把瓜子。
龙放在众人笃定的眼神中,重新抓了把瓜子,觉得不解气,把瓜子揣进口袋里后又抓了一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换装间。
小龙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就是色/诱么。
此时,身后的诸位终于发现瓜子被他掏干净了,嚷嚷道:“魔龙,瓜子留下——!”
砰——
大门一关,留个屁。
“伺候着吧——”季青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衬袍,这回带子也系紧了,听见动静就回过头,结果差点没闪了舌头,“你、你怎么来了?”
龙放还嗑着瓜子呢,心想这人入戏真快,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就是皇帝陛下的记性不大好,不是您老召见的臣下吗。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伺候陛下来了。容微臣瞅瞅这玩意儿怎么穿啊。”
季青:“……”
“哎,陛下您老就不必劳累了,这不是伺候着呢么。”龙放打掉了他想要跃跃欲试的手,也没说对陛下轻点儿。
陛下现在有点心累,很心累。
外头在搞什么!
“我自己来吧。”季青说。
“那哪能让陛下自己来呢,”龙放见缝插针地又往嘴里塞了一粒瓜子,“我来我来,保管将陛下伺候得舒舒服服。”
“……”完了。
“好的,微臣看明白了!”龙放收起手机,看见季青身上已经穿好了衬袍和鞋子,也就省去了这两步,他先拿了素纱中单,中途居然还有工夫往嘴里塞瓜子,“伸手。”
季青照做,顺便在龙放的口袋里摸了一把瓜子。
龙放差点翻脸。
老子辛辛苦苦抢的瓜子!
结果季青只是剥了壳,果肉没吃,全都喂到了龙放嘴里。龙放没反应过来,季青笑了笑,浑然天成地说:“爱卿伺候朕更衣,当赏。”
好的,戏路歪了。
论皇帝陛下与宠臣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龙放:“陛下,微臣没有拿佞臣剧本。”
季青:“一般伺候更衣的,不是宫女就是公公,你想当哪个?”
“……”龙放脑壳一抽:“皇后?”
季青愣了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龙放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傻逼话,差点想要捂脸。偏偏季青还他娘的是个昏君,言语间就将后给立了:“允了允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操。又被色/诱了。
龙放推了他一把,又去拿黄裳,小声哔哔:“你还上瘾了是吧。”
“是啊。”
玄衣、革带、蔽膝,龙放依次给他套上去,再抬头时,天子威仪就已经出来了,龙放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当代是个民主时代,帝王之制早就随着倒封除建淹没在了历史长流里,可当代的艺术创作,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帝王题材一向都是经久不衰。
为什么呢?
因为帝王可讲的东西太多了,多到总有一个角度会叫人茶不思、饭不想。
哪怕仅仅脸好,编剧们也能大书特书。
龙放就觉得,要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像季青这样,他一定去做官,最好做个起居郎,整天在陛下身边呆着,一言一行都注视着他。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要尝试做个佞臣,哪怕背上千古骂名也没关系,只要能睡到陛下一天,死也无憾了。
季青皱着眉,不怎么自然地动了动手,十二章纹加身,他有些喘不过气。
……果然皇帝也不是随便做的。
光是这一身,就很要人命了。
龙放又去旁边把佩、绶拿了过来,心头开始止不住地想入非非。
这身衣服真的有股魔力,很长威仪,就算季青这样随和的人,一穿上这身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庄重得让人想……干坏事。
他手一重,玉佩忽然发出一声清响,龙放猛然回神:“嘶,我这什么古怪的性癖?”
……还好没生在古代。
不然他真怕他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还剩最后一个加冕。
季青低下了头,他和龙放离得很近,呼吸间,龙放又闻到了前天晚上的薰衣草香,淡淡的,温柔地抱着自己,还有轻缓的安抚声。
季青对人好起来,真的会叫人招架不住。
龙放顺着流苏整理下来,手却没舍得松开。
他那么好。
怎么偏偏是假的呢?
季青轻声说:“辛苦了。”
龙放皮了一句:“为人民服务。”说完,他觉得不对,于是改了个说法,“为陛下分忧。如果陛下实在过意不去,江山分我一半,我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
龙放开始心烦了。
他一烦就喜欢皮,虽然他平时也很喜欢皮,但这个“皮”和平常的“皮”还有点不一样。
平常的“皮”多数时候是顺水推舟,心烦时候的“皮”则各有各的皮法,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大约是“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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