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于笙攥着他的手,靠在他颈窝,发梢轻蹭着低下来。
指节抵着掌心,静静贴了一会儿,手指透过指缝,重新变成牢固的相扣姿势。
“够了,不要别的了。”于笙抬头,迎上他的眼睛,“就要这么多,一直在行吗?”
靳林琨怔忡一瞬,落下视线,指腹轻轻碰了下小朋友的耳朵。
……
他们家小朋友可能是欠被按在墙上亲得喘不上气。
亲到软得站不住,只能被他抱着,什么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那种。
于笙被他箍进胸肩,跟着往前踉了两步。看起来有点儿疼,但依然一声不吭地蹙着眉,唇角抿得没多少血色
靳林琨低头在他颈间轻轻咬了一口:“这么想多长时间了?”
男孩子倔的不行,这会儿了还低着头不说话,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指节隐约泛白。
于笙闭上眼睛。
也不是一直想着。
平时也不会想,就是特别开心,特别高兴了,熟悉的隐约不安就忽然全无预兆跟着泛上来。
没不信,没不知足,就是有时候半夜做梦,会梦见一切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离开了,然后又剩下他一个。
“没想。”
于笙肩膀绷得紧,清清嗓子,“没想,就当我没问,回家——”
靳林琨低头亲了上去。
少年在他臂间微悸。
“本来想给你当生日礼物的,非得着急。”
靳林琨贴着他的嘴唇,气息很轻:“这下怎么办?现在给你了,回头再准备一份礼物也来不及。回头过生日了,我们家小朋友成年了,我都没有东西送……”
他的嗓音有点哑,语气一点儿训人的意思都没有,柔软温存得像是呢喃着什么情话,
于笙被他往手里塞了什么东西,怔了下低头,睁开眼睛。
是把被掌心的温度蕴得微烫的钥匙。
“我们家短期内应该不搬家……也不换锁。”
靳林琨低头看着他:“我要是跑了,你就来开我们家门,把我屋门板拆了,从窗户扔出去。”
于笙看着那把钥匙,一会儿才隐约回神,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我拆你门板干什么。”
“随便说一个,反正我也不跑。”
靳林琨亲了下他的眼睛:“我知道,没事,别怕。”
“没事了。”
他把人抱进怀里,低头细细地吻着少年的眼尾,把那一点不为人知的咸涩亲干净,拢着背轻柔拍抚:“我一直在,不怕了。”
……
再找个生日礼物这件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成了统治靳林琨和夏令营其他无辜同学最严峻的问题。
“笙哥喜欢什么……学习?”
岑瑞叼着笔,喃喃沉思:“送一套五三大礼包?精装版礼盒装的那个,我前两天路过书店的时候看见了,简直惊为天人……”
“回头。”夏俊华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客厅角落用来装水果的纸盒,“惊为天人的纸盒在那儿呢,你去问问笙哥,动作快说不定还能要两套没写的过来。”
两个人在一块儿,文理又不担心买重,看什么练习册不错都顺手给对方带一本,市面上说得过去的习题模拟卷基本都被买了一遍。
学习在这次的问题中彻底帮不上忙,重心只能再转到别的地方。
“比如游戏。”
丁争佼努力发散思维:“笙哥现在在玩什么游戏?魔兽?吃鸡?”
靳林琨:“开心消消乐。”
丁争佼:“……”
还没能从当初一路坠落黄金三的阴影里走出来,于笙最近都没打游戏,之前在靳林琨手机上发现了这款无聊的小游戏,就顺手打了一会儿。
然后没想到靳林琨居然连这种无聊的小游戏都被人家超了十来关,周赛前一百也没有姓名。
“所以这就是笙哥半夜敲我,让我帮他送精力瓶解锁的真实原因吗。”
梁一凡忍不住感慨:“我对我区区一千两百多关的成绩感到羞愧。”
岑瑞推推眼镜:“我对我区区两千三百多关的成绩……”
“行了行了,笙哥一会儿就回来了,赶紧说正事。”
这群人逮着什么都能互相攀比,丁争佼忍不住催了一句,把话题拉回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选项,黑胶唱片?弹钢琴的喜欢什么,再想想……”
现买东西还要算快递的时间,不一定能来得及,也不一定就合适。
一群人集思广益,凑在一块儿想了半天,直到于笙出门回来,也没想出什么中意的礼物。
还要在于笙面前努力假装完全没事:“笙哥,你看这个圆锥曲线是不是特别好看。”“笙哥,你看这个单词它又大又长。”“笙哥,你看,我们刚刚在讨论这道化学题……”
试图给笙哥再讲一道化学题的夏俊华被一群人合伙扔去阳台,冷静了二十分钟。
……
于笙其实知道这群人在忙活什么。
一群在酒吧都能刷题的学霸,忽然连这么宝贵的大好复习时间都不顾,搭伙跑到A市来玩,还软磨硬泡地一定要在他家留宿。
要么就旁敲侧击地问他喜欢什么颜色,要么就不着痕迹地问他爱不爱吃奶油。明明一群人看着就没在学习,一看见他过来了,立刻手忙脚乱把卷子铺开:“我觉得这个解析几何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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