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喽!我他妈的,”许焰连拖带拽把人弄到了家门口,打开门往地上一扔,喘粗气去找水喝。
“许焰,许焰,你来啦。”兔向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满屋乱晃“你在哪呢?”他拉开家里仅有的几个抽屉费力地想把脑袋钻进去。
“喝水。”许焰把他拽到身边硬是灌了一整杯凉水,听着兔向晚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他无动于衷的将人摁倒在床上。
“许焰,许焰,许焰!”一声高过一声,许焰想到了人类的本质,他在‘复读机’的身边坐下,手忍不住的抚上兔向晚的脸。
“瘦的真丑。”许焰自言自语,时轻时重的摸着手底下的人,像在撸一只橘猫。
我还能不能让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许焰漠然的看着窗外,没有夜空给他惆怅,在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对面高层冰冷的墙体,像兔向晚每一天灰暗的生活,上不了台面,连挣扎都没法子尽全力。
“许焰,许焰...”兔向晚还在叫,声音无遮无拦,充斥着整个房间,他每次喝醉了都会像这样喊自己的名字吗?从没人给过他回应吗?喊了多久呢?
许焰没法往深处想,他只要看着如今的兔向晚就无可避免的讨厌着兔向阳,后者是自己的学生,他很难不把生活中涉及到兔向晚的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许焰。”兔向晚嘴里没停,许焰靠近他耳朵轻轻的回了一声“我在。”
兔向晚的醉话立刻停了,他沉沉的睡了过去,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许焰心头滴血的声音。
“我在,你跟我和好好不好。”许焰慢慢俯下身搂住兔向晚,把好几年前想说的话全都说给他听,他不想再纠结下去,明明心里满满当当全是这个人。“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没人回答他,他仿佛也醉了,一遍遍地问着不会回应他的人,徒劳的想挽回当年丢掉的恋人。
归南桑肉眼可见的忙碌起来,他疲惫的状态越来越久,每天脸上没有了笑模样,只有看见于一生时才象征性的弯弯嘴角,笑纹还没到眼底就收了回去。
于一生不了解归南桑公司里的事,他去过归南桑的公司几次,那人从一开始陪自己一坐坐一天到现在只是露面打声招呼,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虽然心里有准备但事情真正发生了,他才发现根本接受不了。
那人把给他的好全都收回去了。
于一生每天尽心尽力的干活,用自己的闲钱加盟了师傅开的分店,他怕事情真到了归南桑说的地步,哪怕比那还遭,自己可以帮上归南桑的忙。
兔向晚来找于一生时,两个人两张脸,一张赛一张的倒霉样。
“许焰找过我了。”兔向晚先开口,他表情里带着些甜蜜,带着些骄傲,更多的是难过。
“看看你那个死样子。”于一生停下手里的活凑近去听。
“他要跟我复合。”兔向晚终于绷不住笑了一下,笑完后脸又瞬间垮了下去。
“你没同意。”于一生笃定地说。
兔向晚点点头,“以前我不停的在他眼前晃悠,怕他忘了我,想他来找我,我晃了这么多年,放弃了他才来说。”兔向晚喝了一口于一生给他的饮料,咧嘴嚷道“怎么这么酸!”
于一生扭过吸管尝一口,甜的发腻。
“为什么现在才来说。”兔向晚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低头又嘬了一口饮料,真酸,又苦又酸。
于一生默默的回去擦杯子,兔向晚在背后问他:“你怎么了?”
“我家,可能要破产了。”
于一生动作没停,嘴里的甜味消失殆尽。
第20章
归南桑忙得脚打后脑勺,他最大的一家子公司濒临破产,因为子母公司有极大部分的资产混同,子公司的破产不可避免的牵连到了总公司。子公司的破产已成定局,天王老子也没办法了,自己控股的总公司弥补完亏损也快要玩完,他每天要开的会一个接着一个,股东大会上所有人吵得不可开交,累得他偏头痛都快犯了。
归南桑一边在心里骂着子公司那个抽逃出资人,一边盘算这次事件对总公司的打击。
他在心底用平生所学的全部脏话招呼了那人一遍,骂完也只能再像孙子一样埋头想招。
于一生电话打过来时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学恶俗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转杯子。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想办法想办法想办法,想你奶奶个孙子!
铃声打断了他濒临崩溃的思路,于一生弱弱的声音响起,小心的询问他今晚回不回家。
归南桑停止转杯子这种傻逼行为,他回想自己这些日子回去的次数,寥寥无几。
愧疚与莫名其妙的委屈涌到喉咙,他突然不想在这个人面前继续坚强下去了,自己的先生那样的温柔,他会包容自己的所有脆弱。
“一生。”他同样轻柔的唤电话那头的人“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我,”他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继续说:“我有些累,有些...害怕。”
“好。”
是异常坚定的回答。
等于一生赶到公司,归南桑仍然是以前掌控全局的模样,没有他幻想的崩溃与狼狈,有一种受骗的感觉。
归南桑将头埋进于一生怀里,他横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爱人的大腿,耳侧是他软乎乎的小肚子,心里瞬间安定下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