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_花干【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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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坏了。”于一生声音弱弱的,在归南桑耳朵边像蚊子一样‘嗡’了一声。

  “去不去医院?”归南桑让人整个缩进自己怀里,小心的将他扶上床躺着。

  于一生摇头,归南桑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他闭着眼,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着,强压下一阵阵的恶心,疼痛像是自己定好了点,围绕着中心转圈疼。于一生翻身侧躺,缩成个团,后背上全是出得虚汗,将衣服打透了。

  归南桑拿着药再进来时,于一生已经团了有一会儿了,他拍拍于一生露在外面的脑袋,让人起来喝药。

  “谢谢。”于一生又要转身缩团儿,归南桑扒拉着他的肩膀让他往床沿靠过来一些。

  温热的大手贴上他因为疼痛微抖着的腹部,顺时针一下一下替他按摩。

  没有丝毫用处还有点儿想吐,于一生闭紧了嘴在脑子里想。

  “是不是恶心?”归南桑停下动作问他。

  “哼嗯。”于一生用一个气音回答他。

  “去输液吧好不好?”归南桑完全是用哄小孩的语气在跟他商量。

  “好贵。”于一生疼得脑袋发涨,什么话都往外蹦“一瓶一百多,好贵好贵,没有钱。”

  归南桑去衣柜里找了件羽绒服,用手托着于一生的后脑勺强行扶他坐起来,衣服披在外面将人裹严实后,他弯腰勾着于一生的腿弯做预备式。

  “胳膊勾住我脖子。”归南桑指挥于一生动作。

  “嗯?”于一生乖乖的伸手勾住,却半点力气没用,胳膊软塌塌的搭着。

  “乖,使劲,要不然我起不来。”归南桑低着头哄道。

  “嗯。”

  感觉到于一生用了劲儿,归南桑气沉丹田猛地直起身,惯性使他后退两步,堪堪站住。

  人设没崩。

  归南桑内心抽空比了个‘耶’,抱着于一生下楼。

  于一生躺在病房里输液,归南桑办好了所有手续,轻手轻脚的转开门,走到床前,借着走廊的灯光静静的看着他。

  睫毛很长,鼻头圆圆的,嘴唇有点儿起皮了,归南桑的目光移到于一生扎着针的手上,指节不算长,手型很漂亮,他伸手比了比,短他一截。

  归南桑没事做,用手指尖一下一下的扒拉着于一生的耳垂,耳垂肉乎乎的,拨弄一下颤一下,手感好的不得了。

  他玩了一会儿,蹑手蹑脚的出去打电话。

  “我爱人病了,肠胃炎,不严重,嗯,明天我晚到一会儿,没什么事儿。”

  挂掉电话,归南桑重新回病房去陪于一生,走廊里推车轱辘划过的动静一直响到后半夜,他和衣睡在临床,脸朝着于一生。

  早上醒来,于一生盯着天花板发愣,归南桑在床边用勺子搅粥。

  “来,吃饭。”归南桑调高床头,往于一生背后加了个枕头。

  “谢谢你带我来医院。”于一生迟疑着问他“没耽误你工作吧?”

  “你请好假了吗?”归南桑没回答,随口找了个问题。

  “嗯。”

  没想到能听到肯定回答,归南桑动作一顿,随后想了想,冲于一生笑了下,带着点儿心疼。

  于一生很快吃完了粥,米粒煮的软烂香糯,好像还加了红糖。他等下再输一次液就可以出院了,没有手机,没有书,于一生怔怔地望着窗外,胡思乱想打发时间。

  “云彩很漂亮。”归南桑同他一起静静的望着窗外,可喜今天没有雾霾,蓝天像块巨大的果冻嵌在头顶。

  “我听说夏天那种丝丝络络的卷云,有五百多头成年大象重。”于一生的思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接着归南桑的话说到。

  “是吗?”归南桑小小的惊叹了一把“那冬天的云呢?”

  “不知道。”于一生躺在枕头上的脑袋转转。

  “那积雨云呢?”

  “几百万头吧。”

  “哇哦。”

  ......

  归南桑将于一生送回房间休息,自己挽袖子下楼和童姨一起炖汤。

  “不要再给他做炸蚕蛹了。”归南桑拿着勺子往外撇油。

  “知道了。”童姨点头。

  “以后每天中午给他炖点汤,麻烦了。”归南桑盖上瓦罐的盖子,把位置让开,童姨接手。

  归南桑下午照常去公司,于一生自己从楼上下来,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吃。

  童姨远远的看见于一生削的果皮‘噼里啪啦’往下掉,随即加重了脚步声。

  “童姨。”于一生把棱角分明的苹果放在果盘里起身去接童姨手里端着的瓦罐。

  “喝些汤暖暖胃。”童姨给他盛了一碗汤,转身又去厨房端出一个碎花瓷碗,碗里盛着一根炖得脱骨的鸡腿。

  “不能多吃啊。”她嘱咐于一生。

  “嗯!”于一生撕下鸡腿肉泡进汤里,美得眼睛眯成了小缝。

  归南桑和司机各拎了两大包精装书进门,他和于一生一起将书摆到书架里,将书架塞得满满当当的。

  “我都买了些,散文集,二十四史,还有青春疼痛小说。”归南桑抽出于一生自己买的几本书,放在了显眼又好拿的位置上。

  “谢谢!”于一生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买给他的。

  生病了想让你开心点儿。归南桑心里想着,用手背敲了敲于一生的脑瓜,留他在房间里独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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