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点啦。”小姑娘又催,“回家了。”
TBC.
☆、偷吻
红色法拉利。
130码。
漂移入车库。
言酒觉得叶歌说的话是真的。
这个快一米七的巨型萝莉内在可能真的很凶残。
照这个车速,公寓距离学校不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三楼,不高不矮,两室一厅,客厅很大,被装饰得满当当的,吊灯全是暖光,让言酒想到了一个字。
家。
叶歌的房间东西不少,和宿舍的性冷淡简约风格大相径庭,摆满了各种男孩子喜欢的模型啊高达啊aj啊滑板游戏机之类,大都没怎么用过,还有些看着像新买了放进来的。
就言酒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叶歌出勤,都粘一起的经验来看,叶歌起码有半年没回来过,而这里却一尘不染。
冰箱里有日期新鲜的牛奶,言酒洗完澡出来三个人一人一瓶抱着,看了会儿电视节目,就被夏澈撵回房间睡觉了。
倒不是没睡过一张床,不过相比土豪宿舍,叶歌的单人床上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占了大半,看着似乎更挤些。
又花费些时间将床上腾空,磨磨蹭蹭的,躺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五天的狂欢终于结束,卸下一口气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快散架了。
是自心底而出的劳累,却十分满足。
叶歌翻了半天没翻出来第二套被子,夏澈睡着了也没法叫她起来,打扫房间的阿姨这个时间也不方便打扰。
能怎么办,凑合睡呗。
熄灯。
空调呼呼运作着,指示灯散发出的黄绿色的光很微弱,却照亮了彼此的脸庞。
“有点睡不着。”
一种名为初次去同学家蹭觉的兴奋感刺激着神经。
被子和枕头上都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和宿舍里、和叶歌身上相同的味道。
“还没玩累?”叶歌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言酒这才发现,原来照亮房间的不是指示灯,而是窗外安静的月光。
那光芒实在太亮了,亮得言酒移不开眸子,驱散了所有睡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累……”言酒把声音放得很轻,尾音拖得细软绵长,很是有些撒娇的味道。
叶歌被这声音挠得耳根子酥到心底,无可奈何地腾出手来捏顺人的耳朵,言酒像只猫一样眯了眯眼睛,似乎下一秒喉咙就会发出咕噜噜的满足声。
“既然这边有房子,怎么都没见你来过?”
“过来基本上也是一个人。”在学校至少还有你。
“都不过来?”
“她基本上很少在国内。”叶歌顿了顿,回想了一下,当初自己也有这个疑问。
明明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这边几次,要回来住的时候再叫阿姨来打扫就好,为什么要每周打扫两次,冰箱里随时更换日期新鲜的食物,不论在哪里都定时往家里寄东西。
“她以前说,‘家’是一种很奇怪的概念。”
有一个地方,你随时回去,总有满屋的回忆陪伴你,有另一个人对你的念想,而不是仅供你栖息的宅子,毫无感情的、空荡荡,冷冰冰的一切。
“家”……吗。
言酒敛了敛目光,往前凑近,不让叶歌再看自己的表情。
这一点,他不想被看穿。
他从来没把大严家,或者严临宗当过这种意义的家,那只是一组“老宅”,而他的“家”,可能在那一年,被生母带走了。
额头上轻轻抵过来一个偏低的温度,发丝交缠而柔软,叶歌的声音很轻:“睡吧。”
“晚安。”
“晚安。”
冬夜,还很长很长,长到望不见尽头。
“……哥。”一下下数着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言酒试探地喊了一句,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叶歌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却没张开。
“叶哥……”
他又唤了声。
胸腔内血液翻滚撕扯着脏腑,不知名的情绪挤压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叶歌……”
言酒小心翼翼地,心跳比打雷还响。他像个偷偷做坏事的孩子,因为悄悄掀开那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小心思的一角而有些暗自窃喜。
他知道,叶歌睡得实在太浅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叶歌。”隔了很久,言酒又喊了一声,依旧轻得近乎呢喃,轻到不是近耳私语都听不见的地步。
可是他觉得,如果叶歌醒着,就一定能听到。
他还是怕,怕叶歌没睡着。
言酒不免自嘲地笑了,想他出生至今快十八年的人生,连死亡和分别都不怕,却独独怕自己那点晦暗又见不得光的心思,明明是胆大到敢与天抗争的人,却连一声名字都怯于出口。
面对你,我胆小如鼠。
言酒数着心跳等了很久,久到他觉得心脏里的东西就快喷薄而出,他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将头靠过去,前额烫得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却又快被灼伤。
“叶歌。”他又喊了一声。
后面的话,在心里轰若惊雷。
我喜欢你。
一直以来避而不视的,这份感情终于敲定了下来。
它是喜欢。
一经定音,乍时溃堤,犹如洪水猛兽,气势汹汹奔涌而出,将他淹没在了无尽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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