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反反复复好几次,他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手机却突然地在他的口袋里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连来电人都没看清是谁,就喂了一声。
“帅帅!”
电话那头传来卷耳活泼跳跃的声音,“你还在K市吗?”
“对啊对啊。”
项帅大喜过望,“我刚才还想着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呢。对了,姜处长在你旁边吗?”
“在啊。”
卷耳看了一眼身旁开车的姜云,“我们现在也在K市,你在哪儿呢?我们过去找你。”
他们居然也在K市!
这可是太巧了!
项帅惊喜地差点跳起来,连忙大声地对着电话报自己的位置,“我家住在小福村,就靠在红河边,门牌号16号。你们快点过来啊,我有事情想找姜处长帮忙!”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也有事情要找你聊聊。”
卷耳凑到姜云耳边,和他悄声问了几句,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才重新把电话给拿了起来,“我们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项帅挂断了电话,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大哥正好路过,敲了敲门,好奇地问他,“怎么了?刚才那么兴奋,我去厨房倒个水都听到你声音了。”
“吵到嫂子啦?”
项帅连忙歉意地捂住嘴,把音量压低,但是还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愉悦,“我有个好朋友和他叔叔一起来K市了,刚才说要过来找我玩。”
他大哥了然地点了点头。
年轻人嘛,还是喜欢凑在一起,热闹。
一个半小时后,项帅表哥万万没想到,这群年轻人凑在一起不仅热闹,还会火大。
“不行。”
姜云坐在一个竹藤靠椅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只好叠了起来。
他面色冷峻,语气冷淡地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你这想的都是什么破注意?还带着它们搬家……你自己也是绿孔雀,难道对它们的食量没点数么?就那么个指头大的破地,能养活几只?别回头搞得自相残杀,还不如不搬过去呢。”
逃避不是办法,勇敢面对并回击才是。
卷耳虽然赞同姜云的想法,但是也嫌弃他的话说得太冷硬了,没有一点人情味。
果然,项帅兴高采烈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解决办法,结果被姜云一口否决……他心里也有点泄气,但还是据理力争,“他们明天就要过来视察了,估计半个月内就要动工,现在还不走,回头他们发现了绿孔雀,到时候再走可就太明显了。”
“你怕什么?只要他们还没开工,那我们就有的是时间。”
姜云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击着,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刚才项帅的那番话,恰恰给了姜云一个思考的空间。
既然现在时间这么紧迫,让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做。毕竟项帅也说了,现在带着绿孔雀们走,走得悄无声息;可若是到时候走,必然要引起一场大轰动。
—云南水电站开工在即,绿孔雀为何连夜结群迁徙?
—红河阔叶林已无,绿孔雀再无栖身之地。
他连当天媒体的报道头条都已经想好了。
林业局副局长在办公室的时候说不是没有办法,他也的确说了方法,简单到就一个字:拖。
z国人最善于打太极,也最懂‘拖’这个字。
比如谈生意,合同签之前要先喝两三场酒,聊个热火朝天,这还不一定能把业务订下。
你找个理由拖他一拖,这个申请文件和资料上卡一下,那个资金链又断了,或者是工地没办法施工。一来二去的,再大的公司也经不起拖,迟早倒闭。
这法子是好,就是有点缺德。
姜云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和人类打交道的时候,他一直都保持着和白钰一样的中心思想:我们是斯文妖,先和和气气地谈,实在谈不成,再撸起袖子就是干。
姜云隐晦地和他提了一嘴,就这样项帅也不同意,在那儿据理力争了老半天。
说得姜云都烦了,指了指窗外的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这样吧,你先去问问它们愿不愿意走,它们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把它们揣袖子里带走。”
项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还有点小得意,大概就是‘姜处长傻了吧,它们可都是我的族人,怎么可能不同意?’的意思。
于是他得意地出了门,半个小时后,项帅顶着一身孔雀毛、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
这些绿孔雀们未开灵智,不懂其中的利害,它们只知道自己从小就在这里生活,对这片丛林的每片叶子、每只蚱蜢都了如指掌,它们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怎么可能轻易地同意跋涉千山万水,搬到另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呢?
是以就算它们对变成了大妖怪的项帅心生敬畏,但脑子却还是一根筋——随你说得再好听,反正坚决不挪窝。
姜云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后果,他露出一个调侃的笑,“行了,听我的。”
于是最后讨论的结果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为了应付第二天的任何突发事件,卷耳和姜云在项家住了一晚。
项帅家总共只有三个卧房,一个项帅爸妈住,一个是项帅的房间,还有一个原先是书房、后来项帅大嫂过来后,大家给她整理出来的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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