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又想这个什么玩意的老板,要见自己做什么?
难道宁见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不再多想便伸手推开了门,管他什么狗头老板,也不管他有什么样的权势,只要敢动宁……
等等?
饶是荆修竹,也被面前的状况惊得呆了一秒,他呆呆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还能隐约看见外头站着的黑衣男人,以及他刚才说的那句,“我们老板在办公室等你。”
所以说,这个秦城权势聚集的陋巷,是这个小王八蛋开的?
“怎么,傻了?”宁见景微微靠向椅子,两手交叉放在身前,偏头低笑:“我说我养得起你,没错吧。”
荆修竹站在原地没动。
他伪装自己,韬光养晦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既然他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宁见药的赌约,去FRG上班?
他既然一直隐藏锋芒,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暴露给自己看,让自己知道?
荆修竹觉得自己实在摸不清他的心思,他做任何事都不会没有理由,有时候你以为自己猜对了,其实只是陷入了他另一个圈套里。
宁见景眼底含笑,偏头“唔”了声,“你不高兴吗?”
荆修竹走过来,站在桌前,眼底神色极沉,看得人心底发怵,但宁见景不是一般人,直直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我不缺钱,甚至还能掌握这秦城里高官权贵的命脉,人命在我眼里可能真的就是蝼蚁草芥,我不会以德报怨,只会以牙还牙。”
“我纵情欢场,也不是你们想要的那种听话又乖巧的人。”宁见景仰起头,微微看向面前的男人,身子略微前倾,低声补全:“怎么样,你后悔了吗?”
原来如此。
荆修竹这下算是明白了,他不是出了事才找自己来,他这是给自己机会后悔,把自己最原本的样子暴露在他眼前,给他一个后悔的机会。
他还是想逼退自己。
做梦吧,小王八蛋。
“放什么屁呢。”荆修竹站直身子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宁见景看着他极沉的眸光,感觉到他身上压抑的气息,站起了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了他面前,刚一开口,就被他掐着腰按进了怀里。
“喂……”
“喝了多少酒?”荆修竹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抬向自己,低头轻轻蹭了他的额头一下,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不是跟你说,不许喝酒么?又想挨揍。”
“荆修竹,我在跟你……”
荆修竹低头亲了他一下,却没深入,只是轻点了下便转瞬即逝地松开了。
“你有权势,会以牙还牙,这证明你会保护自己,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荆修竹摸摸他的脸,眼底神色几乎软成一滩水,声音也放得极缓,“我喜欢的,不是宁见景,也不是陋巷老板,不管换了什么身份,我要你,是你这个人。”
“你把自己最后的底线给我看,是不是证明,你有一点点……喜欢我?”
宁见景本来是想给荆修竹最后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逐步沦陷了,再不做点什么,他一定万劫不复。
他打了电话叫他来,给他看自己并不是他认识的那样,只是个稍有些城府的富二代,他甚至还拥有更加庞大的权利。
荆修竹说,他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自己是叫释出忠诚。
宁见景觉得自己不管喜欢他多少,他应该给他相对的忠诚才是。
两人四目相对时,办公室里安静地像是连空气都凝固了,荆修竹不免屏住了呼吸,过了会又苦笑道:“算了算了,小王八蛋没点良心。”
良久,宁见景忽然眼睛一弯,“喜欢你啊……你猜猜看,对了我就告诉你。”
荆修竹曾想象过千万种宁见景永远不会爱上他的可能,也想过忽然有一天他会敞开内心接纳自己,愿意让自己走进他的生命。
他想象不出如果有那一天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想,那一定是比他拿世界冠军还要让他热血沸腾的事情。
应该像是夜行的旅人忽然见到了一束光,又或是像跋涉山川的人陡然发现了一汪透着冷意的清泉。
荆修竹心尖滚烫的像是要烧起来,恨不得将他狠狠揉碎了塞进心里,指尖越掐越紧。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宁见景被他箍的后背生疼,却没有反抗,任由着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狠狠往怀里揉,忍住了出口的吸气声。
“喂,少开心。”宁见景耳根稍红的偏过头,“一点点而已。”
“够了够了,一点点就够了。”荆修竹下巴往他颈侧蹭了蹭,用行动表现出了自己的喜不自胜,连声音都有着一点微微的颤音。
宁见景被他抱在怀里,僵了一会,慢慢伸出手回抱住了他的腰,低声说:“上次我问你,我跟我哥打起来,你会不会帮他,那时候你没回答,现在呢?”
荆修竹一听,手臂瞬间僵了下,微微将他松开,“你跟你哥之间,到底有什么?”
宁见景略微偏头,声音沉了些,“我不是用回应你的喜欢来绑架你帮我,你帮不帮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宁氏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卖部,那么点股权……也就只有宁家人视如珍宝。”
荆修竹低头,看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垂着眼睛,但语气里似有若无的倨傲,还是挑的人心痒,忍不住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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