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凉记事_多木木多【完结】(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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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浓看她这是有要走,赶紧抓住,“别急,一会儿还有的玩呢,不乐意见他咱们一会儿让他先走,你别走啊!不帮就不帮。”哪边轻哪边重他一清二楚,再说南边那个工程他也已经吞到嘴里了,至少一半进嘴了,剩下的帮了是qíng份,不帮,花与蝶还能去告他?
等秦青坐下来,柳意浓好奇的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聊:“鬼要是不投胎,是不是就这么消散在天地间了?”
秦青摇头,“yīn间是有的,鬼也确实要去yīn间,至于鬼到yīn间喝不喝孟婆汤,投不投胎,这个就不清楚了。”
柳意浓半是好奇,半是想缠住人不让她走,就这么一直聊到花与蝶回来,远远看到他,柳意浓起身过去拉住他,低声道:“人家不出手,你先走吧。”
花与蝶万万没想到这事还会有变化!
柳意浓理解,像他们这种人,一般很少被人在半路撂挑子的,敢这么gān的不是傻子就是真勇士。
秦小姐显然是属于后者的。柳意浓不想也不能去怪秦青,只能把错往花与蝶身上推,“你说你刚才说那些话,我听着都臊得慌!你在你亲爹妈面前这么说没事,当着人家……你把自己编那么好听gān什么?”
花与蝶懵道,“不是你让我说得好听点让她发善心吗?”
柳意浓:“我让你把自己说得惨点,没让你把自己说成柳下惠啊,你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花与蝶还不懂:“……那我要怎么说?”
“说实话!!”柳意浓骂道,“你蠢不蠢啊!你在人家眼里跟没穿衣服一样!像你这样一句实话没有的,要我也不救你!”
命悬一线,花与蝶很放得开的,一抹脸,推开柳意浓,坐到秦青面前,特别坦白的说:“秦小姐,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在您面前说谎,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柳意浓看到这一幕避远了,花与蝶要救自己的命,他不能拦,毕竟也有qíng份在,还是要给些方便的,再说花与蝶当着外人的面说实话跟当着他的面把自己拔得一gān二净是有区别的,他要给花与蝶留面子,就不跟着听了。
“我这人有个毛病,喜欢jiāo女朋友。”花与蝶,说实话了。
从头开始说起,“我知道,这是个坏毛病,害人,我以后一定改,多做好事,多积德。苏容的事,是我对不起她。”
他对苏容的真心连二两也没有,苏容之于他,只是又一盘新鲜的菜,一道漂亮的点心。其实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这样,他这辈子唯一真心相对的只有父母,或许还要加上以后他的孩子。连他现在订婚的未婚妻都一样,只是他完成婚姻这个家庭责任的另一个对象。
“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苏容,我愿意补偿她,只要她说出来我能办到的,我都愿意去做。”花与蝶说,“您……能帮帮我吗?我跟她人鬼殊途,让她离开我,好好的,去yīn间去投胎,我给她好好发送,做道场,我在她的墓前磕头,她父母以后我都当自己父母看,一定替她好好照顾。”能想的能说的他都想到了也说到了,完了就期待的看秦青。
秦青沉吟片刻,对他道:“你跟苏容的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听话听音,花与蝶喜上眉梢!
“区别只在于当时你的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你们在照你的规则玩。”秦青道,“拳头大是硬道理,这点,不管是苏容还是你jiāo往的其他女人,都没什么好怨言的。”道理只能跟平等地位的人讲,跟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讲道理是脑子进水,真理在大pào的she程之内,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有用的。
花与蝶听出来了,他的脸色变了。
秦青说:“所以,现在是苏容比你qiáng,你就要照着它的规则玩。先撩者贱,打死无怨,你只能受着了。”说罢她就站起身。
花与蝶看她要走就急了,立刻跟着站起来拦住她,“你要见死不救?苏容现在是鬼啊!我是人啊!”鬼要害人,你怎么能不管呢?
柳意浓看到两人似乎有矛盾也赶紧过来了,听到这句,却看到秦青竟然笑了。
“还是那句话,拳头大是硬道理。”秦青笑道,“我的道理就是:冤有头,债有主。只要苏容只找你,不害你xing命,我就不会管。”据柴容声所说,苏容竟然是想再续前缘跟花与蝶过一辈子的,那她就不做法海了。这回,花与蝶想甩掉苏容可没那么容易了。
花与蝶听到不会害他xing命慢了一步,叫秦青走了,他还想再追,柳意浓赶紧拦住他,“你站住!别给脸不要脸!”骂了一句,他也追着秦青走远了。
花与蝶站在原地,心里乱七八糟的。一时为苏容不会害自己xing命而庆幸,一时又发愁就算不害命,这么一个东西跟着自己也恶心啊。
柴容声在旁边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心道:不知什么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吗?你活到八十,她跟你到八十,到那时不知能给你生几十个鬼子鬼孙了。

☆、第 277 章 利字摆中间

  柳意浓刚进家门,手机又响了。他把秦青送回家后才把花与蝶从黑名单中放出来,开车时不接电话,现在摸出来一看,手机上已经有18通未接电话了。
柳意浓接通笑嘻嘻道:“你从没这么想念我吧?”
花与蝶松了一大口气,还不敢生气,顺着他的话音苦笑道:“哥哥,你是我亲哥,弟弟望穿秋水啊。”
柳意浓一边脱鞋解皮带脱裤子,一边道:“你把人给得罪了,我不得赶紧哄啊,你得罪她没事,人是我朋友,你说我是向你还是向她?”
“应该的应该的。”花与蝶马上道,“咱们什么关系?我还钻过你的裤裆呢。怎么样?秦小姐还生气吗?”
钻裤裆时两人都是十八九,喝醉了赌牌,不能赌钱,就赌别的,当时是另一个人先钻了别人的裤裆,钻完脸色就越来越不好,再醉这也是丢脸的事,借着酒意钻完了,回过味来开始生气了。花与蝶面面俱到,见此就跟主家说了一声(要让人家承他的qíng),又找上柳意浓商量了一下,假装输了一回,钻了柳意浓的裤裆。
柳意浓有点侠义之气,这在朋友中间是出名的,爱仗义,所以找上他不丢人,也不必怕日后被他笑话。
柳意浓也真是不能就这么甩下人不管,叹了口气道:“人家生什么气?你是不了解她。”
“懂,懂,是我这事办得没品,不怪人家看不上。”花与蝶说。
“你知道就行。”柳意浓语重心长的说,“那还是个女孩子,对吧?”女孩子,感同身受不意外。
“你多帮我说说好话。”花与蝶道,“不能就这么不管我,对吧?那毕竟是个鬼啊,天天跟着我,我这睡都睡不着了。”
柳意浓仰头想了想,不敢把话说死,“我跟你说,我还真没多大把握。我跟秦小姐认识也有一二年了,她是个什么人我清楚,不是拿话能说动的。”虽说人家心软,可也要看在什么事上。
“别的呢?就没别的办法?”花与蝶问。事在人为嘛。
柳意浓一听就懂了,冷笑,“你不怕死就去啊。我告诉你,人家要你的命,CIA都查不出来!”
花与蝶笑:“哟,战略武器啊。”什么样人站他们面前,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还就不信拿秦青没办法,她不行,父母呢?朋友呢?要一个人就范的办法多了。
“要不你试试?”柳意浓笑了。
这话说的有火药味了。花与蝶懂了,他要想对秦青用手段,柳意浓能先撕了他,他就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不敢不敢。那你就不管兄弟我了?”
“……谁说不管了?”柳意浓叹了口气,“再等等吧,我也要找找机会。,反正那也算是你女人,就是死了也爱你爱得不得了,你不担着谁担着?”
“我担。别让我担太久啊。”花与蝶道。
挂了这个电话后,柳意浓就光明正大的把花与蝶跟他那个鬼老婆的事抛到了脑后。
反正有个鬼老婆的不是他,何况他也认为花与蝶确实该受些教训——在他跟马文才联络时,两人拿花与蝶的事哈哈大笑了一通,令重病后沉郁难解的马文才难得开怀几许。
“最近qíng况怎么样?”柳意浓问。
“不算好也不算坏。”马文才耸耸肩,“好消息是,如果它不转移,最坏也是瘫在chuáng上,到时我就请二十个漂亮小护士照顾我,都穿超短裙,给我倒尿袋时都要把腰弯到底。”
柳意浓心里苦涩,笑了几声说:“还可以让她们按摩。”
“对,据说我有很大机会保留那个地方的神经反she。”也就是说,就算他瘫了,该起立还是会起立,不过感觉可能大不相同,那个德国医生一点也不严肃的对他说“会真诚怀疑是只松鼠钻到了你的被子里而掀开被子”,他做了个动作,然后模仿旁边chuáng的病人、清洁人员和护士的震惊状,其中一个还打了911(因为xing骚扰),最后他自己狂笑起来。
马文才当时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想想就很悲惨好吗?起立了他却没感觉,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接着德国医生又安慰他,他还是有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的。
马文才死气沉沉一张脸,顺着他的话说:“您的意思是请我老婆自己爬上来动吗?我还可以顺便喝杯咖啡帮她喊123?”
德国医生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摇头连说十几个No,正直道:“我指的是人工授jīng。”
之后这个医生每回看到他都憋不住笑,搞得好像是马文才自己有问题,他很想说明明是你带歪的话题!
总之,虽然他觉得自己人生快要走到尽头了,不过这里的气氛却让他感觉自己的病很普通,医生护士的反应好像他只是得了一种比较奇怪的过敏。
柳意浓又陪着笑了一通后,打算挂电话前,马文才提醒他:“花与蝶的事,你也不要太上心了。我到这里来以后才发现,我们可能估错秦青这个人了。”
“怎么说?”柳意浓问。
“她不是清高,而是……”马文才想找一个更贴切的形容词,不过柳意浓提前说了,“看不起我们。”
“不是这个意思……”马文才苦笑,点头道:“不过很接近了。就跟我们看她一样,她也是这么看我们的,内涵不同,形式一样。”
就像马文才与柳意浓没把秦青当成可以平等jiāo流的人一样,秦青同样没把他们当成平等jiāo流的人。
“我们看她,觉得奇货可居。”马文才说,“这是我们这些人的毛病,看谁都先估估价,也不奇怪,站得高就只能看远,可看远了,山川湖海尽在眼底,就不可能再注意山上的每一棵树,海里的每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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