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写到窦老爷子去世的事情,我很担心会写崩。
其实很害怕描写死亡,因为童年时期一位亲人的离世。
我还记得她去世的那个晚上,我打完羽毛球回家,接到医院的电话,是晚上。
我坐车去医院的路上,抬头看着天空闪烁着的星星。
没有一颗落下。
我告诉自己,星星没有落下,就没有人去世,她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当我来到病房里时,已经没有医生在抢救了。
我去摸了摸她粗糙的手,还是热的。
我又去摸了摸她的脚,已经凉成冷气的温度了。
我打开她的眼皮,我想从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
可我看不到。
距离她去世已经十多年了,我很少梦到她,可是前段时间,我梦到被病痛折磨的瘦瘦小小的她,蜷着身子在一方小小的棺材里。
他们说,梦到棺材是好事,升官发财。
后来不久,我就收到了暑期项目的录取通知。
我宁愿相信我的录取不是因为我真的有多好,而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在冥冥之中保护着我,给我幸运。
被人爱着,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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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终点又逢君
窦恩泽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各种抢救的设备陆陆续续地从他的身上撤下来,只有一台心电监测仪,上面绿色的线条,偶尔出现几个跳跃。站在墙角的窦思蔻和秀云抱在一起泣不成声,沈书成愣了愣,走到病床前,拉了拉窦恩泽的手。
“怎么……怎么会这样?”沈书成看着眼前面色惨白,嘴唇微张的老人,无法把他和昨天还和自己聊天的外公联系在一起。
沈万钧走到沈书成身边,轻声叹了口气:“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在洗漱台前摔了一跤,颅内出血……”
沈书成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划过脸颊。
“医生说,救不过来了……让爸爸安心地走吧。” 沈万钧抱住窦思蔻。
窦思蔻的哭声撕心裂肺,几次在秀云的怀里晕过去,忽然听见微弱的声音从窦恩泽地喉咙之间发出来。
“爸……爸爸!”窦思蔻跪在病床前,死死地拉住窦恩泽地手,“你醒来,你醒来看看我!我是,我是思蔻啊!”
窦恩泽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半睁开眼,几个单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
秀云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趴在窦恩泽的枕头边上:“我,我在,你……你想说什么?”
“秀,秀云,”窦恩泽的声音很轻,“我,我看到了……我看到扣,扣子哥……”
秀云的眼泪又忍不住地哗啦啦地掉下来了:“你们,你们终于可以团聚了。”
他努力地抬了抬胳膊,触摸到窦蔻染的手指尖,窦恩泽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过他的扣子哥,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温度。
上一次如此真实地触碰到这个人,是几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了。
窦恩泽的记忆在迅速倒带,他知道这是人生最后的回放,他甚至看见了那晚正下着的细细密密的雪。
那天王雪正要临盆,窦蔻染和大队打报告,想要回去照顾自己的妻子,却被生产队长拒绝了——队长言之凿凿地说,医院会有人照顾好王雪,更何况,像他这样作风和背景都有问题的人,只有一刻不停地劳动,才能彻底解放他的思想。
窦蔻染心里慌慌的,趁着晚上大家休息,从牛棚里偷偷跑了出来。
但从牛棚去医院的路太远了,他跑到之前教书的庙中,便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那时,窦恩泽和秀云正在医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医生忽然出来,喊着“大出血了”,要叫家属。
窦恩泽不知道大出血意味着什么,只看见秀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住他的胳膊,让他去找窦蔻染。
等窦恩泽最终找到窦蔻染的时候,他正半倚在庙里的干草堆上。
窦蔻染的身形消瘦如同旁边的柴火,眼窝深陷,脸颊上因为没有一丝肉而显得颧骨格外突出,蜡黄的脸色在雪后的月光下发青,乍一看如同死人的皮肤,着实有点吓人。
他喘着粗气,凛冽的寒风丝毫不给面子,呼啸着往他嘴里灌,他猛然咳嗽起来,身体剧烈的抖动,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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