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重审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环节。检方的代表官又提出了一些疑点,比如,被告故意隐瞒遗产数额逃避债务导致家人代其偿还,其行为存在不合理性,有理由怀疑其行为是为了隐瞒先前犯罪事实。又比如,器材进货合同里,被告签字并非危少航本意
。
最后是法官的说辞:“被告与原案犯罪嫌疑人‘发生过激烈冲突,因此设局栽赃嫁祸’我们认为这种说法没有实质证据,而且实际结果对被告方公司、家庭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我们推翻这种说法。”
“‘器材进货合同,甲方代表人为危少航,有危少航本人原口供作证’无直接证据表明被告代替其签字。”
“‘原嫌疑人在虚假器材案中获利预估款项’与‘被告合法继承的遗产’数目无限接近吻合,可能为同一笔资金。但无实质证据表明两者间存在直接联系,因此我们推翻这种说法。”
“‘被告故意隐瞒遗产数额,逃避债务,导致家人代其偿还’与‘被告涉嫌制造虚假器材转移资金’两者无直接因果关系。”
在法院对今天检方提出的要点一一回答后,一审结束。
虽然没有宣判结果,可整个过程都是堂羽占了上风。
在离开庭审现场后,星璨见到了从休息室出来的清廷。
“你都看到了吧,只要你和他站在同样立场,这场官司对他来说会简单得多,所以他才会对你那么好。”她一改先前的友善,眼眶发红,近乎是责怪地俯视他,“若是由你提起诉讼,他一定会完蛋的。”
清廷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时,轮椅已经被camus推走了。
“你知道我孪生弟弟的消息?”dylan拦在星璨面前,不希望她再追上去缠着清廷询问。
“我不清楚。”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有一个弟弟的?”
“我有自己调查的方式。不过,我并不清楚你的弟弟现在怎样,如果我知情,恐怕这已经成为威胁你的条件了。”
“我只是确认他是否还活着,如果已经不在人世,就当我不曾问过。”
“如果他还活着,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若是真没有死,我祈祷他别和我遇见,我不希望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亲人,也不想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
“你真是冷血。”星璨呵斥道,“那么,清廷是你的亲人吗?你只是利用他吧。”
一瞬间,她感觉到dylan的眼神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极其厌恶而冰冷地恶视她。
仿佛在说“是利用又如何?他只相信我,而且依赖我,却不会依赖你。他现在不能失去我的照顾。你认为他会帮谁?”
那威慑的眼神,正传递出这样的信息。
星璨伫立在原地。望着轮椅远去的背影,她更笃定清廷只是被这个人渣利用。
如果她早点笼络清廷,请他为哥哥作证会怎样?
可是她不会这么做,那么悲痛的往事,她不希望失去双腿清廷再次经历,他应该好不容易走出了阴影,若是再次陷入案件,又是一场折磨。
但陆堂羽却丝毫不顾及清廷的心情,为了一己私利不惜一切要请清廷为自己作证,他怎么能自私到这个地步?
若说堂羽不能明白失去兄长,且是唯一的亲人的滋味,那星璨也能理解。可堂羽一定不曾想过,清廷在再度回忆案件时有多么痛苦,他更不知道清廷是怎么熬过这十年的生活。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代替家人赔偿债务,而本应承担责任的堂羽却突然出国,留下残疾的家人不顾。受到这种待遇后,清廷若是想为自己不平,法院也会相对重视。偏偏是原嫌疑人的家属想翻案,这很可能让审讯团产生了迥然不同的印象分。
现在,法官或许认为在债务的承担上,是堂羽和清廷二人商量后的决定,跟‘那笔资金’无关,要由谁赔偿是别人的家事,再说,债务早已还清多年,为何还要继续伤神动脑?哪怕真的堂羽不想承担债务,为了留下自己的遗产而隐瞒也有可能,不一定就是为了掩饰犯罪。只要他们两人对此没有异议,星璨无权插手。
不过这并非是最终结果,在二审时,检方一定会提出相关的问题,他们会向清廷提问,问他对堂羽的遗产数额是否知情,抵押陆宅赔款是否是他们一致商量后的意思。若是清廷的回答是不知情,甚至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代替堂羽赔偿,那么堂羽的嫌疑又会多了几分。
在这期间,堂羽很可能继续收买清廷,让他为自己提供一份彻底混淆法院视角的证词,而且他是受害人之一,他的证词直接影响法院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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