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沁了汗,在掌心里泡得松软。
第三次就是脱轨的开端,窄小房间充斥了信息素,对omega是致命的吸引,可beta只能闻到橙子的甜香。像敬原这样的alpha,被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在居心不良的人眼中也是桩划算买卖。卫澄本可以给他找抑制剂,躲出去打急救电话也行。
他吞咽着,把那些气体混进呼吸,敬原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眼眶红润,脖子上是筋脉的青色,挪远了些,手指抠着掌肉,喉咙里发出声音,让卫澄离开,以免伤了他。卫澄看到他的西裤,鼓起了庞大的肉块,早打湿了一片,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四肢发软,却以一种献祭的姿态,送过去自己的吻。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很快就走出了困境,根本是大红大紫了。他当时看着敬原把那份包养合同锁进保险箱,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什么被一起埋在了那个逼仄的空间内。卫澄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那么酣畅淋漓,落幕却觉得四面空荡,似乎哪里都不对。
多可笑。他霸占了一整个舞台,却不快乐。
alpha要找一个omega,这是多么亘古不变的真理,他如果能把姿态做得更高些,以后让出位置,才不至于失落魂魄。这场关系里他是利益既得者,又怎么允许狼狈。
其实两年里,他们见的机会并不频繁。除了做,也没太多别的事干。alpha尽管没有固定的发情期,却很容易被omega影响,在床笫间,就难免变得粗暴,卫澄最喜欢的,是敬原趁着余韵,用犬牙咬在自己后颈,这是ao之间临时标记的一个行为,尽管他没有应有的腺体,但每次被填满的同时,都能有那样短暂的错觉,让他感到他们是那么契合的整体,再没别的可以把他俩分开。
就像他贪恋着敬原信息素的味道。
明明其实没有多余的意义,是沐浴露,洗发水,香皂等等都可以带来的香气。
他做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在那个世界里,甚至连abo三种身份都消散了,世界只剩下男和女,领一张证也没超过十块钱,人们迅速地结了婚又离婚,没有谁会为信息素的问题置喙。
年少的时候,有
无穷的梦可追,无尽的人可爱。一旦消磨掉了意气,哪怕爬到更高的位置,也只是担心高处不胜寒。他和敬原,除了所谓的齐大非偶门不当户不对,还隔着信息素的天堑,他又哪有权力堂而皇之地将敬原据为己有。
奢望……也是奢望过的。在他光着腿,头发滴着水,去找东西而敬原拿来吹风机不由分说地给他吹头的时候;开着车,带他到海边,明月共潮,光芒镀到敬原脸上的时候;他从舞台跳下去,落到敬原怀里,两个人在解散之后的演唱会现场拥吻的时候——
曾经,敬原拣了一只小猫送给他。巴掌大的小奶猫,鼻头粉嫩,全身是橘黄的,和敬原信息素原载体一样明朗的颜色。养了不过五天,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因为忘记封阳台,小猫走失后再没有出现。他连一只猫都留不住,何况是一个光芒万丈的人。
那天上午,他听说敬家少爷与某财阀小姐约会的消息,下午,敬原就来到了村寨中。程樱的事故反而成了催化剂,卫澄睡熟在敬原旁边,带着满身的痕斑。
他不会主动,他不敢。但敬原再迈出一步,哪怕只有这一步,他会万劫不复地跳下去。
敬原没有。敬原把一切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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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省的自然灾害造成了一定财产损失,不过敬原到的时候,基本已是雨过天青,只有泥土潮润的味道,还残留着风雨肆虐过后的余凉。
卫澄站在村口等他,穿的衬衣,不大透气就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敬原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那些暧昧的红色圆块已经淡下去了。
“山路不好过,怎么还来?”
敬原感受到了光,就是看不见太阳。
他张了张口,起不出话题。他始终是个不大会说话的人,梦里是,梦外也是。仗着卫澄喜欢他,可以说好多好多的情话,因为再难听,卫澄也能很开心地笑起来。而且既然心意互通,寡如白水的一句,听进心里也是掺了蜜的甜。
不像现在。连买了戒指,都觉得是唐突对方,跋山涉水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就为了讲那番话,可临到嘴边,说不出了。
卫澄说“算了”,肩膀垮下来一点,让他不禁想护进怀里。又说,“想再走走么,对面听说有个庙,上去看看?”
“好。”
于是一起找了找路牌,循着石头阶梯上去。大抵那上面也是个人迹罕至的场所,台阶的隙里生满了青草,烂掉的部分则散着滚圆的鹅卵石,稍不注意就容易脚下打滑。在两侧树木下,土壤间偶尔还留着几排小动物的爪子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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