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转过椅子看着他。很年轻,寸头,不戴眼镜,眼睛很亮。
陆渊想了想当年左立是怎么做的,觉得不适合自己,于是开门见山,“怎么称呼?”
估计是看他年轻,小孩儿也不怎么紧张,“陆老师好,我看过您的文章。我姓沈,沈泽宁,x大新闻系毕业,今年23。”
陆渊笑了一下,“泽宁?还是小沈?”
沈泽宁也笑,“叫泽宁就行。”
陆渊问:“行政给你们安排座位了吗?”
沈泽宁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行政老师说空着的位置随便坐,我没选,想等分了老师听老师安排。”
陆渊站起来越过电脑把左立桌上的两张纸捡起来,“那你就坐这吧。”
沈泽宁应了一声,抱着包坐到对面。
陆渊看他从包里往外掏东西,“我不经常在办公室,你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给我电话。刚才我看了你的题,可以做,你先写,我改完你再交稿。”
沈泽宁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渊觉得这小孩儿单纯的可爱,“不用这么严肃,也不用叫老师,叫陆渊就行。”
沈泽宁张了张口,没叫出来,脸涨的通红。陆渊又逗了他两句,穿好外套跟主编招呼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他早上出来前跟秦肃征说好今天带他去拆线,没想到今天有新人,和沈泽宁耽误了一会儿。陆渊怕堵车,干脆上了绕城高速。
秦肃征这几天在他家住的愈发自在,仗着手伤,人设一路从霸总崩成了问题儿童。秦肃征住在他那,陆渊不好像以前一样一天三顿合一顿应付了事,只好天天从私房菜馆点补餐。和秦肃征一起规规律律的吃了一周,腰上都长出一点肉。秦肃征被补的火气旺盛,晚上睡不着,揉着他腰上的**顶他。陆渊不堪其扰,又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让他真做,只能用手帮他。秦肃征仍不满足,陆渊帮他的时候眼神凶的像要吃人。
从医院出来,秦肃征的助理来了电话。秦肃征翘了一周的班,就算是老板也着实过分。陆渊听到电话那端机关枪似的说了一长串,秦肃征嫌弃似的皱了皱眉。
陆渊把秦肃征送到公司,秦肃征磨蹭着不肯下车。陆渊解开安全带的卡扣侧身过去开他那边的车门,被他拦腰抱住,往怀里塞。
陆渊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身上,下巴正好磕在他肩窝里。暖风开的足,他露在外面的脖颈热的发烫。陆渊被这温度烫了一下,手撑住他的胸口往外挣。秦肃征手上加了几分力气,把陆渊箍在怀里,像抱着只猫咪似的,把下巴搁在他头顶蹭了蹭。
陆渊的发丝很细,凉凉的像某种有质感的织品。陆渊被他蹭的心慌腿软,张口要跟他抗议,嘴唇正好蹭过他的颈侧。
他感觉抱着自己的人僵了僵。忽然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下一刻,秦肃征偏过头吻了上来。
陆渊分辨不出这个吻带着怎样的感情。秦肃征的力气太大了,好像要把他咬碎了咽下去,脸颊都被秦肃征高挺的鼻子戳的发痛。但他并不想躲开。他从这一个恶狠狠地吻里获得了难以形容的、巨大的安全感。这种被别人渴求的体验太过微妙,陆渊甚至觉得,如果秦肃征此刻要咬开他的血管,吸食他的血液,他也会心甘情愿。
好在秦肃征并不是吸血鬼。他从陆渊口里退出来,克制的咬了一下他微微发肿的唇瓣,用额头顶着陆渊的额头,餍足的笑了一下,提醒他,“可以喘气了。”
陆渊怔怔地靠在椅背上,唇色是被吮过的鲜红,水光润泽。他不会接吻,不知道怎么调整呼吸,眼角憋得泛红,又愣愣地,不知道危险一样看着秦肃征。
秦肃征微微叹了口气,坐直身体,伸手遮住陆渊的眼睛,又俯**在他唇上啾了一下,“我晚上回家。”
陆渊点点头,睫毛蹭过他的手心。
秦肃征怕自己磨蹭下去就下不去车了,松开手不再看他,跟着等在电梯旁的助理上了楼。
陆渊看着秦肃征被关在电梯门后面,终于回了神。他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把车开回家。
家里很
整齐,前所未有的整齐。陆渊从陆家带出来的东西都锁在书房里,他只能在客厅的沙发和地毯上看书打游戏。他一个人住,只要东西适手就行,没什么整理的必要,所以沙发和茶几附近总是一团乱。秦肃征好像对这方面要求颇高,每天晚上陆渊把客厅造成一团,早上起来就又变得像用作展示的样板房。陆渊总怀疑他强迫症发作,有心让他入乡随俗。陆渊跟他对着干,秦肃征也不恼,只早上起来轻手轻脚的整理好,再做好早饭叫陆渊起床。
52书库推荐浏览: 白昼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