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躯柔软温暖,透着花朵甜暖的香气,但对于聂郗成来说这触感令他恶心不已,他推开她,不顾她吃痛的讶异神情,冷酷地命令,“回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懦夫,你明明就喜欢我。”
温藜的眼眶红了,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抛却廉耻的表白会得到如此回应,“你明明喜欢我,要不然你怎么会提醒我注意安全!”
“你是温总的女儿,仅此而已。”聂郗成稍稍放缓了神色,“很晚了,该回去了。”
“骗人,你骗人。”温藜盯着他,目光中突然多了一分狠厉,“我知道了,是谁?你喜欢上了谁?在美国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刚才抱着我的时候,你想到的人是她对不对?”
聂郗成当即反驳道,“没有谁。”
这太过迅速的回答让温藜更加疯狂,“一定有,我知道的,你肯定是喜欢上了其他人。”
这一声声的控诉就像是诅咒,无数的疲倦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不愿意再跟温藜继续纠缠,“……那就是有吧。”哪怕他自己都无法肯定这样的感情是否是喜欢。
或许是他的肯定回答刺激到了她,她倒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自己猜想是一回事,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然后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温藜刚从我这里离开,看样子是偷偷跑出来的,你们注意一下她的安全。”
大门被狠狠摔上,带得墙壁都颤了几下,聂郗成耸耸肩,给守在楼下的保镖发了信息,转头就看见沙发上摆着个价格不菲的铂金包旁边还摆着几个纸袋,估计是温藜忘了拿走的。
天知道温藜会不会因此杀个回马枪,这种情况下他一点都不想继续逗留在这个地方。
温藜就像一朵美丽的花,艳丽而生机勃勃,向着光明一面生长,实际上根系盘踞在无数尸骸中,贪婪汲取着惨死者的血肉,而他的血亲就是其中之一。
就算没有易淮他也绝无可能会爱上她——任何与温家有关的存在本身都令他由衷地感到痛恨。
·
时针指向11时,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的聂郗成又出了门。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极点,支撑着他的纯粹是那一点不合时宜的热切冲动。
在无法回头以前,他想要见再见那个人一面。
雨下得很大,哪怕打着雨伞还是会淋湿裤腿和袖口,他站在路边,等司机给发消息,忽然屏幕上跳出来这样一条消息。
“尹助理,我们接到小姐了,现在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看起来是说得益于他的报信,保镖们成功拦住了从他家冲出来的温藜,并派人送她回家。
“谢谢。”
他的车被撞成那样基本上跟报废没什么区别,就算要修也必须返回原厂,所以温志诚答应等他复工那天让他去自己车库重新挑一辆……就在这时一辆柠檬黄的出租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要不是他躲得及时,只怕是要被溅一身污水。
没过一会,那辆“肇事”的轿车又缓缓倒回来,在他面前降下车窗,“就是你吧?抱歉抱歉,我刚刚没注意你站在这里。你说你穿一身黑衣服做什么,大晚上怪瘆人的。”
“去韩华路仁心医院。”聂郗成没接他的话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弥漫着一股煲仔饭的油腻香气,司机是个颇为热心肠的中年人,一听到他要去医院立刻嘘寒问暖,“小伙子,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开快点,不过这天气不好,开太快我怕出事。”
“去探病而已。”
接下来无论司机跟他说什么,聂郗成要么不做回答,要么就尽可能答得简略,读懂了“拒绝交谈”这一暗示的司机不再试图和他搭话,努力把车在这开得平稳一些。
途中聂郗成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是个无法识别的陌生号码。一般人都会把这个当做是骚扰电话拒接,可他却没有这样做。
“请问有什么事吗?”
确认接通后,电话那头滴了一声,传来带着电流杂音的机械女声,“您好,请问您需要信用卡套现服务吗?本公司诚心推荐……”
“不需要。”
即便嘴上说着不要,聂郗成还是按捺着听完这段长达30秒的广告词,直至某一时刻,说话的陡然变成了一个男人,“是我。”
“无限额信用卡?”聂郗成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说,“能说说具体流程吗?”
“出发日期提前一天,原因是阴影已经扩散到肺,他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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