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为什么能把那些知识框架快速记在脑子里……
可能是聪明吧。
何净坐在自习区得意地想着,尾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整理完下次上课要用到的课题他又去借了本《林徽因文集》,之后收拾了东西匆匆出了图书馆,往文学院的楼跑过去。
这图书馆怎么回事,刚进来还不觉得,怎么越待越觉得冷?他鼻涕都快要下来了。
而且他得赶着刘振邦下班前把最近整理的先秦工艺品资料详情交了,不然下次再来学校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何净敲开门进去时刘振邦恰好就在办公室临不知谁的字帖,看着他办公桌上的笔墨,何净眼前一亮。
刘振邦看到是何净到有几分意外,忙问:“上次
听你们辅导员说你阑尾炎住院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何净把资料交过去:“劳您挂念,已经大好了。今天正好来学校一趟给您把东西送来,怕耽误您的事。”
刘振邦放下笔,接过何净的资料翻了翻,其实这几眼的功夫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他主要是看何净硬笔写得好看,私心想多看两眼罢了。
刘振邦给他倒了杯茶,笑吟吟地说:“身体好了就回来上课,在家待着这几天我看你都胖了。”
“!”一直对自己外形有着严格要求的何净如遭雷劈,瞪大了双眼。
“我……我胖了?”他有些不可置信。
刘振邦少见何净这个样子,逗他:“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胖了就胖了呗,比之前健康了不少。”
何净并不能接受健康这种说法,在他看来这只是刘振邦的好心安慰罢了,他暗下决心今晚不吃饭了,改成在学校操场跑两圈。
“行了倾尘,指导老头子我写字怎么样?”刘振邦对这些丝毫不知,让何净起来跟他一起写字。
何净早就看得眼热,更何况刘振邦这里的一笔一墨都非俗品,和自己为打发时间买的那些东西简直有着云泥之别,听到刘振邦这么说瞬间把身材管理的事抛到了脑后,蹦到书桌前。
“倾尘不敢当。”何净很客气地说。
说实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的古话真是不错,刘振邦虽然在古籍和古代文学的研究上闻名遐迩,但持笔写字确实不敌何净。
刘振邦随便写了句“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之后看向何净问他的见解。
何净嘴角抽了抽:“怎么你们都喜欢写《道德经》?我爷爷也这样。”
何谨闵虽然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的文学圈中是个耀眼的存在,但何净从未提起过他的名号,因此刘振邦只以为何净所提起的爷爷是个颇有深度的老头。
刘振邦谦虚地笑了笑:“看来我们老头子还挺投缘,哈哈。”
何净叹了口气,他的童年抄书历程就是从《道德经》开始的,而且何谨闵曾经因为其中一个字写得不好看让他抄了十遍全文——当然他也闹了,之后被何谨闵指使着老徐用皮带抽了回去——因此对于这上面的字形简直不要再熟悉。
何净斟酌着语气跟刘振邦说了说该怎么改进,期间还一直盯着那根紫毫瞅个不停。
刘振邦直接把笔递给他,开玩笑道:“何老师,您写个给学生看看。”
何净坦然受了这句玩笑,片刻,隽秀挺拔的“天长地久”蘸着墨印在白宣上飘逸洒脱。
刘振邦拍手叫好。
何净收了笔,淡淡地笑了笑。
“不过你小子可真会偷懒,写个中心句就算完事?”刘振邦取出自己的私印蘸了印泥盖在纸上,“算了,好看就行。”
何净对他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看得目瞪口呆:“教授?我还在这儿呢,你就不能等下再盖章?”
刘振邦小孩脾气地一撇嘴:“我不管,盖了章就是我写的了。你可别说出去啊!”
何净保证:“我不说我不说。只是别的老师让你现场写一幅怎么办?”
刘振邦神秘一笑:“我可是文学院最有资历的老前辈,连院长都不能勉强我。再说了,我可以接口说手不方便嘛!”
这位文学院最有资历的老前辈!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喂!
待墨迹干透,刘振邦忙把字挂在墙上,还在喃喃:“过两天去裱起来。”
之后他一看还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何净:“行了行了,小子你赶紧走吧,我也得回家了,今天我孙女来家里呢!”
“……好的,教授再见。”何净觉得刘振邦现在撵他撵地很顺手,明明大一的时候还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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