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屋内的气氛焦灼紧张,许季庭叹了口气,从客房冰箱里拿出两瓶水,将其中一瓶递给秦刻。
“谢谢。”
秦刻接过水,片刻才反应过来,“你在b国做什么?”
许季庭好笑,“才想起来问?”
秦刻尴尬地点点头。
对方倒也不恼,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咬住了烟头才想起客房禁烟,烦躁地咬了咬烟头过把瘾。
他含着烟头含糊说,“过来做个手术。”
“手术?”
“嗯……顺便在医院碰上一个小男孩儿,挺有眼缘的,正在追求着呢。”
说着,许季庭努了努嘴,秦刻才注意到会客厅一边的角落丢着一束花,隔着有些远,有点看不清花长什么样,他把目光移了回来,问许季庭,“做什么手术?”
许季庭看了他半晌,哑然失笑。
“我以为您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呢。”
“咳……”秦刻清了清喉咙,“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救了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许季庭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他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面,一条腿翘的老高。
“我一直觉得好奇,你是一个这么重恩情的人么?”
“嗯?什么意思?”
秦刻疑惑。
许季庭笑笑,“我也没怎么救你呀。自觉承不了你这么多的恩情。”
“……什么意思?”
许季庭终于取下了一直咬在齿间的烟,修长的手指转了转手上的烟,说,“什么什么意思?我不过打了个电话,叫了个救护车而已。不管是谁看到有人满身是血的求救,都会这么做的。”
“那天在巷子里的人……不是你?!”
许季庭抬头看激动站起的秦刻,从他的角度能毫无意外地看到秦刻毫无血色抖动的唇。
“巷子……什么巷子?”
“你,你脖子上的伤……”
秦刻的脸苍白的可怕,语气也颤抖着。
许季庭彻彻底底糊涂了,他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
“你说那个时候我的脖子?”他顿了顿,闪躲道,“那是我要做一个手术。”
“……手术?!什么手术?!”
“你放手!”
许季庭挣脱倏然冲过来揪住他不放的秦刻,alpha鲁莽压迫的信息素让他很不舒服,音量也不自觉提升了一些。
对方却置若罔闻,依旧魔怔了一般问他,“什么手术?”
“和你无关!”他终于忍无可忍,“和你完全没有关系!那天我本来要去做割除腺体的手术,后来被家里发现了,我是在手术台上被拉下来的!结果tamade腺体还在!回学校路上就遇到满身是血的你喊救命,我就打了电话叫救护车,不久之后警察也来了,这就是那天发生的所有事!”
秦刻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双目完全没了光彩。
“你说,你只打了个电话……那,那……那天在巷子里救我的那个omega……”
许季庭是个聪明人,听了几句话大约就明白了,秦刻当年怕是认错了人。他捂着鼻子离秦刻远了些,才说道,“反正不是我。”
秦刻再也站不住,跪坐到地上。
他是茫然的,那一刻只觉得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认错了人……
他怎么可能认错人……
秦刻蓦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许季庭,“信息素!对!信息素!我在巷子里问到的也是这个味道!”
许季庭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确定是月季味?照你这么说,当时情况这么紧张,认错也不是不可能。”
“……”
秦刻哑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认错了吗?当年巷子里的味道混杂了鲜血,可当时他一醒来,看到许季庭脖子上的绷带,又闻到了极为相似的味道,所以才一时错认了吗?
不管怎么说,既然许季庭矢口否认,那应该就是错认了。
从内心深处一阵寒意,秦刻恍惚转了转脑袋,环视四周,才想起自己在何时何地。
自己的五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可否认的是,秦刻曾经的确被许季庭本人吸引了。他欣赏许季庭一往直前、桀骜不驯的性子,但如果没有救命之恩,秦刻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痴迷许季庭这么久。
更何况,之后他的人生出现了陆心愉。
如果没有误会……如果没有愚蠢的错认,他和陆心愉,是不是就不用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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