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许季庭琢磨了很久,想起了什么,“好像那个时候警方是在巷子里发现了一个受伤的omega,好像就和你在同一家医院吧?怎么,后来你没有去看过?”
“没有……”秦刻的表情像是失了魂落了魄,只跪坐在地上,
肩膀担负的悲伤仿佛已经将他压垮。
他喃喃道,“后来这件事,不是通过警方解决的,我哥找人私下解决了那几个肇事者……笔录我也没有做过,更没有和警察碰上面。”
许季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既然是私下解决的,警察局应该也没有案底了。你……虽然找不到那个omega了,但听你的意思,他应该是心甘情愿救你的,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秦刻垂着脑袋不说话,眼睛酸涩发涨,他死死咬住唇,嘴唇沁出了血,染了满嘴的铁锈味。
这些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季庭有点看不过去,他伸手拉了秦刻一把,推着他往会客厅的卫生间去。
“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alpha吗?别哭哭啼啼的,给谁看呢。不管那个omega是谁,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是现在爱你们家的那个小可爱爱得死去活来吗?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去洗把脸。”
秦刻完全意识开外,被推着走步伐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踢上了先前墙角的那束花。
他弯下腰,将那一大束花抱起。
“这……这是什么?”
许季庭也呆了一下,“你没有常识吗?玫瑰啊。”
“玫瑰……是这个味道吗……”
许季庭看不到秦刻的表情,只是被问烦了,他翻了翻白眼,“如你所见,扔那儿太久了,有些蔫了。”
见秦刻不回答,也不动作,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许季庭好奇地走近,问道怎么了?
蹲坐在地上的alpha,只呆呆抱着花,红着眼眶转过身,哽咽地问他,“这是玩笑对不对?”
“玩笑?什么玩笑?这是老子没送出去的花。”
许季庭觉得莫名其妙,他从没看过alpha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悲伤到极点,仿佛马上就要崩溃。
“你是骗我……这是个玩笑……对不对……”
这是个玩笑……
不该的……
不该是这样的……
角落里的这捧玫瑰花,已经开过了头,花边卷起微微发黑,也难掩当初盛开时的艳丽和惊艳。
是陆心愉信息素的味道。
确切说,一半是陆心愉信息素的味道,另外一半,是五年前秦刻在沾满血的小巷闻到的味道。
血液的腥味掩盖了当时那个omega真正的味道,玫瑰味和月季味有一些相似,却又不太一样。
以往每次欢愉的记忆灌入脑海,记忆深处的拼图终于凑齐,陆心愉难闻却隐约熟悉的信息素味,奇怪的腺体疾病,还有陆心愉红着脸怯生生地说,他从七年前一直注视着自己……
以往多年的人生被颠覆,秦刻只觉得一时难以呼吸,心如刀绞,他惶然转过头,只看得见许季庭嘴唇一张一合,带着担忧的表情朝他说些什么,可他全然听不见。
他做了什么……
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记错了味道,爱错了人,明明一直追求的背影就守在自己身边,他却一次又一次拿着刀去捅那个他最应该珍爱的omega。
他将陆心愉扔在遥远的郊区眼不见为净,他弄痛了他的宝贝,他因为错误的人和他置气……他,他甚至还虐待了他……
一定是个梦,一定是个荒诞的梦!梦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他没有,没有做出那些荒唐事,这些年的执念,找的那些替身,深夜中追求的花香味……
手机来电,秦刻木讷地滑开通话,手机话筒传来李特助的声音。
“秦总……”
秦刻已经临近崩溃,最后一丝理智牵扯着他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东西。帮我看一下,陆心愉的病例报告,上面写的意外是什么时候……”
话筒那边传来哗啦啦翻阅的声音,李特助现在作为秦适的助理团之一,应当很容易获得秦适所持有的资料。既然秦刻查的到的资料,秦适理应也有。
“我看看,是……是五年前,四月六日。”
“……”
秦刻再也拿不住手中的手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难受得捂着心口蹲下,直击心脏的钝痛让他根本直不起腰来,他恨不得现在拿一把刀,直接插在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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