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拿过自己床上的抱枕垫在何铭越的脑袋底下,免得桌子硌着他。
傅轻回到寝室的时候看见的一幕就是江轻封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熟了,而何铭越趴在江轻封的抱枕上。
两个人的中间还摆着一盒牛奶和开封的面包。
傅轻叹了口气,纵然他一力承担的胡海手术以及身后事的所有钱,他也依旧觉得自己对不起胡海爸妈,他没敢说胡海是为了救姜禾死的,他甚至连姜禾的名字都不敢提。
毕竟姜禾和胡海,是他做的媒,七八点的时候他找姜禾谈过,没谈出个所以然,姜禾状态直都不在线,傅轻也能理解,这男朋友刚刚去世,还是因为她才死的,是个人都缓不过神来。
傅轻收拾了一下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何铭越第一个起来,看着自己脸下面垫着的抱枕和旁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轻封,一下子就湿了眼眶,他从小就没了父亲,一岁多的时候母亲就嫁了人,后来再没管过他,继父疼爱向安宁,也疼爱他,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和向家融不进去,像是一个局外人。
他还看见了自己左边放的好好的面包和牛奶,看着蜷缩在床上睡觉的傅轻,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们带点吃的,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拉开寝室门,再小心翼翼地关上,一路小跑到学校外面。
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他犯难了∶“轻封抽屉底下有牛奶,所以他平常吃干的比较多,可是干的面包没有营养——老板我要一笼包子!”
拿到包子之后,何铭越继续犯难,他完全不知道傅轻喜欢吃什么,于是他第一次主动发消总给向安宁问傅轻喜欢吃的东西,向安宁回的是∶包子。
何铭越撇了撇嘴,看着自己手里的包里,陷入了沉思,总之凡事都有一个先来后到,喜欢吃包子的话那就——“老板我还要一笼包子!”
等到包子到手之后,何铭越又看着不算大的日头,计算了一下自己回去的时间,在保证在回去前包子不会凉之后才匆匆回到寝室,回去的时候,傅轻坐在床上思考人生,而江轻封则是喝了一口牛奶。
“你再不回来我们两个以为你也丢了。”
傅轻看着何铭越说,何铭越挠了挠后脑勺,把两袋包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想了想哪一袋是先买的,哪一袋是后买的。
然后他把后买的那一袋给了江轻封,先买的给了傅轻,后买的更热乎。
“我是看你们都没吃早饭下去给你们买东西了。”
傅轻拿起一口就往嘴里寒,而江轻封却看着何铭越,问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何铭越标准茫然脸再次上线∶“啊?我没有忘什么啊。”
江轻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你不吃吗?”
“我当然要……哎呀我忘了给自己买吃的了……我那些书里应该还有几个面包没事儿。”
然后江轻封打开书桌左下第一个抽屉,拿出自带的筷子夹起一个就穿进了何铭越的嘴里∶“以后早上少吃点面包,没什么营养。”
何铭越因为嘴巴里有东西没敢说话,一直等到期下去之后才堪堪开口∶“
我不喜欢吃包子。”
此刻的傅轻已经解决掉了四个包子,他伸了个懶腰∶“你居然不喜欢吃包子?!包子那么好吃,我以前每天都跟海……算了,我要去图书馆了,有事儿电话联系。”
何铭越知道他想说“海子”,但是以前那个经常和傅轻吃包子的胡海已经不在了。
“你今天呢?有什么打算。”
何铭越反问他∶“你呢?”
江轻封耸了耸肩:“我打算去陪陪海子的爸妈,按照姜禾的性格,她大概要一周才会有所动作,那刚好碰上周六,我也没有其他的安排,也好给他们开导开导。”
何铭越点点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没有什么安排,除了图书馆还是图书馆。”
江轻封知道这个习惯,他以前也是,一到周六周未就往图书馆跑,一待就是一天。
两个敲定计划之后就去了胡海的家,胡父双眼无神地打开了家门,看到来人是江轻封之后面上勉强有了一丝血色,他颤抖着嘴唇说∶“轻封啊,进来坐吧。”
江轻封二人进去之后看到的就是胡母看着桌子上的骨灰盒发愣,今天胡海就要下葬了,是傅轻选的位置付的钱,是个公墓,这样胡父胡母也好随时去看他,也算是给这两位年过五旬的老人一点安慰。
江轻封领着何铭越坐下之后,听见胡母机械一般的声音∶“阿海,是怎么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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