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晓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辛然的小动作自然是被她尽收眼底。
“得了吧,”辛然翻个白眼,并不打算将自己放在严晏大腿上的爪子收回来,“你还能担心我出去鬼混?”
“嘁,”辛晓毫不示弱地回了一个白眼,那表情,那姿态,一看就知道辛然是师承何人,“我担心你快三十了,还没学会怎么在外面鬼混呢。”
惯常算无遗策的严晏,百密却有一疏,没给辛然揣上一个充电宝,因为他自己不常备着,经常出入的场所也都有可供租借的,一时间真就忘了。
还好辛然先前在家没事干,也一直给手机充着电。
所以手机很坚强地依靠1%的电坚持到了二人都沉沉睡去的时候,才悄悄地拉了闸,直到第二天一早辛然腰酸背痛地醒来,才发现自己手机已经关机了。
车是借的,也没个车充,还好路不远,严晏也认得,用不着导航,不然他俩一时冲动的旅行,可能就要惊悚收尾了。
辛然坐下后赶紧给手机续上命,这会儿终于开了机。还没亮几秒,王川和温书的消息就一股脑地塞了个满屏。
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几句话:
“哥,你干嘛去了,咋还失联了呢?”
“嫂子那事儿真不是我说的,你千万别迁怒我。”
“干妈给我来电话了,极其兴奋地问我你是怎么开的窍,竟然也学会出去鬼混了。”
“这会儿她应该在去你那的路上了。”
辛然一条消息也不想回,不知怎么地想起了猎场里的野猪,心里琢磨着这些狐朋狗友论斤能卖出多少价钱。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辛晓回过劲儿来,差点让人把话题给带跑了。
严晏背上一紧,不由自主地又想调整出一个正襟危坐的姿势来。
“啧,我去给你倒水。你俩聊吧。”
辛然接收到了严晏发射的可怜光波,十分同情,并选择了无视,身影一晃就躲进了厨房。
然后才借着一墙之隔,悄悄地红了耳朵。
见家长了。
他知道辛晓就是单纯好奇,不会有什么恶意,所以才敢把严晏丢给他亲妈消遣。
再者……他也想知道严少侠精通的十八般武艺里,有没有“应付丈母娘”这一条。
啧,丈母娘。
辛然拿水壶烧着水,恨不得长出葫芦娃的眼睛耳朵,让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监察着外面的动静。
辛晓自问慈眉善目地,冲着严晏笑了笑:“你还没回答我呢。”
“是。”严晏只咬牙了一秒,随后马上坚定地说道,“我知道这……”
辛晓收敛了笑容,出言打断了严晏的话:“你比他小。”
“……是。”
被打断话音的严晏也不恼,只是闻言皱起了眉头。正寻思着该如何稳妥地表一表决心,辛晓又发问了:
“跟他玩,还是跟他过日子?”
严晏一愣,但却掷地有声地回答:
“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辛然在厨房里骤然心跳加快。
“那就行。”
辛晓一扫刚才故作严肃的神情,重新恢复了笑颜。
“您不问问……”
严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问什么好。
您不问问“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
不问问“你还这么年轻,辛然没两年就三十了,你能收得住心吗?”
不问问“他已经到了该稳定下来的年纪,可是你还有挥霍几年的资本,你甘心吗?”
还有“万一你以后还能遇见更合心意的,你怎么办?”
这些不都是丈母娘上门应当有的质问吗?
严晏快速组织来“表忠心”的措辞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面子上不显里子内却焦头烂额地思考着该如何表达“我只有他也只要他”这一个中心思想。
“问什么?”
辛晓难得好脾气地体谅了严晏的欲言又止,用眼神示意他没有关系,可以慢慢说。
“不问问我……”严晏脑袋里的措辞漫天飞舞,最后挑挑拣拣只剩下了几个字:“问我,对他好不好?”
辛晓对着严晏,突然母爱泛滥地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在这个既可称作客厅又可称作卧室的空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她说:
“这间屋子,是你在打理吧?”
严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
“不用摇头,我儿子我知道——住惯了狗窝,他哪能说做个人就做个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好雨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