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每次过节都有回家。”
虽然实在没办法完整的待够一个小长假。
不过以后他会努力的。
看他跟严老头比,谁先忍得过谁。
辛然仿佛长了一副透视眼,直接穿透严少侠的胸膛,看见了他心里突然燃起斗志的火焰,忽然好笑地觉得,这爷儿俩从某种维度上看,还真是出奇的相似。
譬如说别扭与执拗。
但这份别扭与执拗又单单往返在他二人中间,对待别人的时候,这种属性好像就没有那么夸张和显著了。
“你们俩呀……”
辛然一口气没叹完,靠在严晏身上的那半边身子就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是严晏的消息,来自正在被他俩背地里念叨着的严老头。
是一条转账消息,下面附上了严宁之发来的一句话:
“今年的账,别欠到明年。”
严晏看着严宁之转过来的数目,不多不少是这半年以来扣发的生活费,现在一下子收款,还颇有种发了笔小财的幸福感。
辛然挑眉,心想:特别的人,有特别的爱法。
严晏在辛然揶揄的目光注视下投了降,在自己超长的“叛逆期”里首次服了软,给严宁之回复道:
“明上午就回家。元旦快乐留着明天回来再说。”
没出三秒,严宁之就来了回复,虽然只有高冷的一个“哦”字。
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完的饺子七七八八地被丢下了锅,简明亲自上阵炒了两个菜,温书在旁边打着所谓的“下手”。
王川带祸害厨房的辛晓到客厅坐着,俩人一起陪伴着酸不溜秋的老王。
简直是欢天喜地的。
“都来都来——”
“吃饺子跨年啦——”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我洗完澡啦。你猜我刚才进门的时候,老头子冲我说什么?‘臭小子,一年不着家了,野得你。’”
严晏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赤着上身,用柔软厚实的毛巾胡乱擦着自己的头发。浑身上下还冒着热气,就迫不及待地给辛然打去了电话。
然后粗着嗓子,假模假式地表演了个“严宁之真人模仿秀”。
收到了新年第一笔巨款且成功在丈母娘家留宿一晚的严晏心情颇好,于是说到做到,特意赶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精神抖擞地回了自己家。
走进客厅就见那位正经八百的严院长抬头挺胸地坐在沙发正中央,如果不是电视上放着昨晚那喜庆的跨年晚会节目重播,他都怀疑下一秒严宁之开口就会让他“逆子,跪下”。
然后严晏轻车熟路地无视了严宁之佯装出来的不怒自威的气场,伸手在茶几上的零嘴堆里毛手毛脚地扒拉了两下:
“嗯?还买了卤味呢?”
存在感还不如鸭脖强的严院长恼羞成怒:
“给我滚去洗手!”
严晏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隔着塑料袋抓起一个鸭脖美滋滋地啃了,边啃还边口齿不清地打听着燕婉的行踪。
一连啃了好几个鸭脖,才终于如严宁之所愿——不仅洗手,去把自己整个都洗干净了。
严宁之看着严晏这个十足“逆子”的背影犯嘀咕:也不知道这小子给辛然添了多少麻烦。
说实话严宁之自己也没料到儿子能和自己的学生走到一块去——当然,严院长此时想的此“走到一块”肯定非彼“走到一块”。
他把辛然和简明这两个得意门生挂在嘴边已经成了习惯,一直没少在严晏面前唠叨,不过他确实没指望他的倒霉儿子能跟着学上一学。
谁知道他还没实行他的计划——强扭着把严晏丢给辛然和简明,人家严少侠自己先开了窍,主动贴上去了。
今天问《文心雕龙》,明天问《人间词话》,十分好学。
严宁之着实惊奇了一番,回过神来也没太觉着有多不对劲,毕竟文学那么有魅力,谁能不爱呢?于是就只当严晏是良心发现,浪子回头了。
正襟危坐的严院长眼瞅着严晏终于极其不雅地飘进了屋,松了口气似的放松了自己的腰背。
屋里,正和严晏通着电话的辛然并不知道自家院长对自己的宠爱又升一级,还专专心心地沉浸在严少侠的即兴表演中乐不可支:
“你怎么这么熊?一天到晚就知道磕碜你爸。”
“人生两大乐趣,逗你、逗爹。”
严晏打开衣柜,在一堆旧衣服里随意挑拣了一件套上,也没觉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穿衣服有啥不方便。
虽说是旧衣服,但考虑到严少侠的购物欲,其实这些衣服中“年份最大”的也才买了两三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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