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饱饭足后,他们晃悠到了紧邻先斗町的鸭川,也就是京都的生命河,虽说错过了三四月份的樱花季,但岸边上属于夏天的色彩依旧很明艳。
天色在一点一点地暗下来,步行径和单车径上漫步的恋人身上被笼上了一层模模糊糊的暧昧的影子。
河道上没看见传说中极多的白鹭,但这依旧是最美的季节。
温书十分庆幸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有嫌累,带了他的宝贝相机。
明明景色很美,他却非要换上带大光圈的长焦镜头,也不知道在那儿“背景虚化”个什么劲,反正辛然他们这些土狗也不懂。
严晏十分自然地靠过来牵辛然的手,辛然也毫不避讳地回握住他,十指紧扣。
无论是异国还是他乡,无论是午后还是傍晚,这双带着力量感的年轻的手,总是能绵绵不断地向他传递温柔缠绵的爱意。
严晏把他拉近一点,问:“租和服穿吗辛老师?”
“租。”辛然一点不犹豫地笑着回答,说完还朝着前面温书的背影努了努嘴,憋笑道,“小书子平时太贵,好不容易免费一回,我们得使唤个痛快。”
四个人难得齐刷刷地在休息日里起了个大早,精神百倍、风风火火地就出了门。
他们去了历史悠久且地位崇高的伏见稻荷大社,准备拜一拜那位在里头供奉着的保佑商业繁荣、财运亨通、五谷昌盛的稻荷大神。
民间小资本家温书尤为激动。
朱红色的千本鸟居略有些密集,四处可见惟妙惟肖的狐狸石像,他们挂的绘马以及求的御守都和狐狸有关,造型可爱。
因为那位大神是只狐狸。
温书在人群里艰难地摄影,窜来窜去,还不忘招呼他们去鸟居通道里买寿司和乌冬面。
他嘴里嚼着烫口的炸油豆腐,含糊不清道:
“哎,你们也尝尝呀,狐狸吃了都说好。”
辛然揪着他
的衣领,把活蹦乱跳的人丢给他师兄,憋笑道:
“你要入乡随俗能不能入得彻底一点,好歹对人家大神放尊敬点,光求御守有什么用?可别害得我们许愿都不灵,我还想来还愿呢。”
温书幽幽地说:“嘁,说得好听,你就是想再和你家严少侠蜜月旅行一回。”
辛然不置可否,只是心情愉快地扬起了半边眉毛,咬了一口严晏给他递到嘴边来的炸油豆腐。
人家严少侠还给他吹了吹。
又逛完了不需要花多少时间的三十三间堂,四人转战去了清水寺,寺外的三年坂二年坂的坡道极具京都风情。
对于温书来说就是取景圣地。
其实对他来说这趟旅行到处都是取景圣地。
所以他真的从头兴奋到尾,根本没有资格说别人严少侠是打了鸡血。
二年坂从北面的高台寺往南延伸至三年坂,一路可见红壳格子和虫笼窗式的古老町家建筑,辛然也忍不住摸出手机来多照了几张。
如果游客少点就好了。
如果……严晏没非要凑个脑袋过来跟他用美颜相机自拍就好了。
二年坂有各种日式小吃店、和风杂货店,三年坂那边则有玩偶店和清水烧瓷器店,是个买手信的好地方。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觉哪个方向都是幸福的方向。
辛然和严晏、简明和温书分别对视一眼,前者都在后者眼里看见了明晃晃的两个大字:
买之。
辛然和他师兄交换了个眼神:看来给亲戚朋友带的礼物是有着落了。
光带御守回去可不够。
被激发出了购买欲的两人显然正在兴头上,跟横冲直撞的温书相比,严晏虽然也激动,但还是显得沉稳多了,甚至有闲情逸致跟辛然吹起传闻来:
“宝贝儿,好好走路啊,千万别摔了。”
辛然只当他是日常关心,没往心里去:“我又不是小孩儿。”
严晏却神神秘秘地说:“这里面有说法的。”
辛然来了兴趣,挑眉看他:“什么说法?”
严少侠站在这条异国他乡的小街上,拿起了讲评书的腔调:
“话说这三年坂呐,邪乎得很。稍有不慎在此跌倒,则三年之内必有大难临头!”
辛然愣了愣,瞬间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家少侠背地里都是通过什么渠道来学习文学知识的。
他勾起嘴角,十分配合地扮演起了听客,像模像样地问:
“哦?可有解?”
严晏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他那根本不存在的山羊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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