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晏见他还不动,就站起身,走到从不远处拿了个小皮球回来,说:
“刚才练的是上腹,我戳的那个地方。反正你也喜欢躺着,那我们就练下腹吧。”
辛然继续赖皮躺着,只是脑袋转动,眼睛跟着严晏的鞋走,就像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翻着白眼。
严晏一路拿着小皮球走到了辛然脑袋顶的位置,辛然不知道怎么正确称呼那个球,姑且就叫小皮球吧。
严晏忍受着辛然的白眼,一边把球举在半空中:
“来,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不要乱动,腿打直,然后抬起来,用脚夹住球再放下去,但别挨地,最后再抬起来把球递给我。明白了吗?这算完成一个,做四组,每组十五个,开始。”
刚才还觉得自己“没问题”的辛然闻言照做了几个,很快就力不从心。
且不说抬腿费劲,夹球的时候还得额外使力。还没做到十个,辛然的手肘就开始发力,想要把自己的上半身支起来,但都被严晏喝止。
十个再往上数,他的腿就无法再保持笔直,一路抬上来都颤颤巍巍,更做不到“慢慢放下”,因为惯性,能顺势偷懒的时候他就偷懒,但也没逃过严晏的眼睛。
明察秋毫的严晏站着说话不腰疼:
“球掉了就得重来啊,两个……最后一个……”
做最后一个的时候,辛然的肚皮都打着颤。索性在半空中就直接不使劲,两腿吧唧一下砸在地上,小皮球没夹稳,也滚了老远。
严晏认命地去捡球,回过头就看见辛然的衣服下摆翻了起来,露出了肚子上的一小截软肉,白白嫩嫩的。
他走回来蹲在辛然旁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戳了戳,果不其然又感觉到辛然的肚皮再次微微使劲抗“痒”,有趣得很。
辛然却不可能得趣,只好以逞口
舌之快的方式来缓解他的身心俱疲:
“……少侠,颤抖的肚皮好戳吗?能不能手下留情?”
辛然心想:自己那点刚建立起来没多久的决心,这会儿已然动摇得不轻。
严晏依言“手下留情”,站起来,再次走到了辛然的头顶,微微一笑:
“来,下一组。”
“……”
如此重复到了第四组的时候,辛然显然已经采取了“破罐子破摔”的战略。而严晏也不能真让他球掉了就重来一组,因为重来也是一样的效果。
只好一次次地给辛然捡球,磕磕绊绊地做完了四组。
“怎么样,还行吗?”严晏蹲回他身边,“四组做完,加上你耽误的时间,也就十来分钟而已,是不是坚持一下就过来了?”
辛然不想理人,索性闭上了眼。
“嘿,歇够了没有?要做下一项了。”
辛然闻言面色不改,眼皮不抬,一个称呼的便宜占到底:
“少侠真是铁石心肠。”
之后严晏又带着辛然做了诸如支撑提膝、平板支撑一类简单有效的核心部位训练,虽然也是完成得勉勉强强,不过好歹人家也是十分给面子地做完了。
严晏不想与辛然计较动作的标准性,毕竟才开始,不要太难为人,于是严少侠在心里决定:下次默默地给他加大难度就好,不告诉他。
“起来吧,休息两分钟。然后下一项。”
严晏算着时间,一个半小时的课眼看着就要过去一半,就又到一旁器材区挑了个小号的壶铃来。
虽然辛然很想就这么把这节课躺过去,但叹了口气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现在算是想通了他亲妈为什么要给他请个教练:光办卡他不一定来,就算来了也不一定好好练,就算真有心要练还不一定懂方法。
请个教练守着,又指导又监督,根本不好意思对着人家耍赖。
也不知道刚才做一项就要躺会儿的行为属不属于“耍赖”的范畴。
看来这次他亲妈不是什么一时兴起,还是好好考虑过才为他做出了决定。
严晏还是蹲着,脚后跟没挨地,在旁边一抖一抖地说:
“你去喝点水吧,我等你会儿,回来我们再继续。”
“我……没带水来。”
辛然早就想喝水了,一直没提。他出门之前还想过要带个杯子,但走得急又给忘了。
严晏叹了口气,把壶铃放在一旁,起身往外走去,留下一句实在不新潮的串场词:
“你打个甩手,比本少侠潇洒多了。等着,不要走开,我马上回来。”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纸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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