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毕后会举行文献鉴赏的相关学术交流讲座,也有来自国外的语言文学家作为嘉宾上座,听说还会有文物捐赠仪式。
应邀的人还没到齐,辛然和温书以及其他一些早到的人一块儿去到了展厅,随意参观,先睹为快。
辛然趁着这个间隙,找到负责人员询问拍照的事情,幸运的是这里的大多数藏品他都可以拍回去,稍后的讲座也能拍,而且人家还希望留下一些不错的照片给博物馆做宣传用。
辛然自然答应。
温书脖子上挂着他的宝贝相机——这不是他所有相机里最贵最好的一个,却是他学生时代拥有的第一台相机,还是辛晓
送给他的。当时温书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所以这么多年过去,相机依然保存得很好,只是换了新的镜头。
温书走在辛然旁边,边走边试拍,还不忘嘲讽辛然:
“上去就跟人家说‘您好,我是严教授的学生’,不就拍个照吗,啧。”
“那不然谁会卖面子给我?”辛然没好气地说,“你可快拍吧,一会儿人就多了。”
“人多怎么了,难不成你们文人圈的都看不起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
辛然无语,还别说,在这种场合一个劲儿地照相还真跟刘姥姥似的。
他也只好跟着啧了一声,打发温书道:
“小乡巴佬,你想多了,我就是怕照片里全是人脑袋,我拿回去还用个屁。”
温书白了他一眼,轻飘飘地四处瞧稀奇去了。
出展的作品、文献,有的出自不同朝代,有的出自同一朝代的不同时期,昭示着古时候一朝一代的文学、艺术风格,甚至可以推知当时的政风、民风。
辛然站在一个精致的玻璃展格前若有所思,温书绕了一圈走回来一看,展出的竟是一份前朝探花的考试卷子。
这张卷子书写无比工整,字迹娟秀,一眼望去连大小都几乎一眼,着实令人惊艳。
“这个字也太好看了吧!”
温书这个门外汉也是赞叹不已,对着展格就是一顿猛拍,辛然却若有所思道:
“你说我要是按着这个要求来改卷子,还会有人选我的课吗?”
“……你还是收拾收拾,准备提前退休吧。”
言语间,严宁之和文献协会的几位老前辈终于也到了场。
温书让辛然赶紧过去打招呼,自己等在了一旁。
严宁之笑着给辛然引见站在他身旁的老头,这老头留着小胡子,山羊胡,人却圆胖,着实称不上是仙风道骨。不过人总是笑眯眯的,和蔼得很。
“这是协会的会长,张老。”
辛然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与张老握手,十分尊敬地说道:
“张老您好,久闻大名。您的专著和文章一直对我帮助颇深,今天总算有机会能当面向您致谢了。”
张老笑着,一边轻抚他的胡子,说话极慢:
“为后生引路,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的分内之事啊。”
他话音一顿,偏头看向了严宁之,问道:
“老严,这想必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学生了吧。”
严宁之笑得一脸骄傲,又与张老聊到一处,辛然打过招呼,遁回了温书身边,俩人继续悠哉悠哉地看起了展品。
忙了一上午,直到此次展会的内容全部结束,送走国外专家和张老等大人物之后,严宁之才得空与辛然温书一起,在就近的餐馆里坐下唠唠家常话。
尽管温书除了知道严宁之是文院院长、辛然的博导以及这个人是个人物以外,对他没有什么其他的了解,但毕竟难得一见,还是尽情地表现了自己的仰慕之情,并献宝似的翻出了他拍的大合照。
相机里几位专家前辈站在展厅里,身后是展览的大幅宣传海报,严宁之被拍得尤其精神。
严宁之十分满意地点头,眼神示意辛然:回去给他洗一张出来,他要挂在他办公室里。
虽说是唠家常,可严宁之还是放不下老师的架子,忍不住就想抽人起来回答问题:
“小然,参加了今天的展出,你有什么体会?”
“体会嘛……”
辛然闻言,稍作思考,也不敷衍,认真答道:
“也没别的,就觉得文与史都‘活着’。文献是一个时代存在的印迹,文学是一个时代拥有的精神。今人可以考究,可以想象,可以发展。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是传承。”
文献作品展,是一种当代的艺术展览形式,它把前期人们的研究成果,转化成了一种当代的展览语言,继而推广给了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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