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我无关!” 关闻的冷汗冒出来,“我当时把录像找到之后就给你了,这张照片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
君老板突然将他的手压在桌上,举刀的手凌空,突然间狠狠地插下去。关闻不知怎的发出一声恐惧的叫声,手挣扎不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痛,再低头时,只见自己食指和中指之间插了一柄刀,入木半
寸,紧擦着两指之间的皮肉,割出一道半寸长的缝,红色的血瞬间流出来。
“不是我,我不清楚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关闻的牙齿微微打战。
他现在死也不能承认当年背地里曾经想过背叛他。君老板并不肯定是他,没有立刻下手就是最好的证据,现在死无对证,他必得坚持一口咬定不是自己。
君老板蛇般的目光盯着他,刀慢慢拔起来:“当年录像只经过你的手。”
“不,不是!”
刀锋切着他的手腕。
手腕上渗出血来,关闻浑身冷汗遍流,绞尽脑汁寻找着替罪羔羊:“录像交给你之前,你身边的范舟也看过,他敢背地里睡你的女人,怎么就不敢偷着留下你的证据?” 他见君老板不说话,急慌慌地又说:“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君老板又不是不知道,躲避当年的事还来不及,还要上赶着找君老板的麻烦?把照片发给君老板的人居心叵测,分明就是要离间你我的关系!”
他的面孔当真是情真意切。说谎这种事须得九分真,一分假,刚才所说的话除了矢口否认自己没背叛他,其余的竟然没有一句是假话。说到最后越来越生气,语气也越发理直气壮,君老板漠然盯着他的脸,慢慢把手里的刀抬起来。
“君老板对付我有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的局势这么差,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事来,对君老板和我都不好。” 关闻咬着牙缩回自己的手,“这事我毫不知情,以我儿子女儿的性命做保,分明就是有人想搞出事情来。君老板想,我关闻怎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的出了事对你我有什么好处?”
君老板拿出手帕来擦着自己的刀:“不是你,是谁?”
“当年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关闻压低了声音,“当年范舟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君老板想,会不会是他把录像和照片给了什么人?”
栽赃嫁祸,狠狠地栽赃嫁祸。范舟是个不相干的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用来做替罪羔羊最好不过。君老板最好沿着这条线往下查,离他越远越好。
“君老板,我关闻不是傻子,不要说当年没做过背叛君老板的事,就算真的一时鬼迷心窍留下了照片,把它们留到现在做什么,还不赶快销毁?现在分明就是有人想浑水摸鱼,置你我于死地。”
君老板将刀慢悠悠地收起来:“这事如果让我查到什么,你好自为之。”
“自然。” 关闻抹着额上的细汗,“我不是笨蛋,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君老板放心,这事我也会查下去,有了消息立刻让君老板知道。”
他端起君老板的酒杯:“如何,尝尝我五十年的威士忌?”
男人不言不语,看着他惊吓过度又诚恳至极的面孔,转过脸,终于将他手里的酒杯拿起来:“也好,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叙叙旧。”
关闻低着头给他倒满。
今天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可是将来如何还难说得很。绣球花是谁他不知道,可是此人不除,他便一辈子不能安心。
不妨事,他现在已经知道该怎么找他。
宋淮在黑暗里看着自己的手表。
已经过了十四分钟,还剩下六分钟。这是他粗略估计的时间,可长可短,监控系统随时可以重新启动。外面的长廊里就有一个摄像头,那时从这里走出去势必让人拍到,关闻本来就疑心重,就算自己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也难免不会仔细检查监控和警报。
桌上的电脑突然间开了起来,声音逐渐变大。
“关锦鹏,加油!哦哦哦哦!进了!球进了!”
宋淮的眼皮微微一动。噪杂的声音里夹杂着混乱的欢呼,音频的效果并不好,可是其中热烈疯狂的气氛却让人听得清楚。
“来了来了……起,跳,动作简直完美!”
宋淮闭上眼。那是关锦鹏的辉煌,每个人多少都有让自己自豪的事,关锦鹏的便是如此。
他听到一声含糊不清的哽咽,紧接着几声巨响,桌上的东西全部被他推到地上,关锦鹏愤怒地站起来,将自己的椅子狠狠地往地上摔。摔完了还是无法泄愤,关锦鹏嘴里喃喃叫着“王八蛋”,将衣柜里的东西拉出来,倾箱倒柜似的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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