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冤枉你不成?怎么?委屈了?”周婉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才说了儿子一句,他就要哭了。周婉心勉强坐起身来,将宋虔之抱在怀里,她已有些抱不住宋虔之,她一只手轻轻抚过宋虔之的耳朵,失神地低语:“那时你小小的一个,在娘怀里,也不哭闹,从早到晚都很安静。我记得你才三四岁,就谁也看不上,成天缠着太子要与他玩闹。你们哥俩感情是最好的,想不到……”
“娘……”怕周婉心难过,宋虔之出声打断。
一抹浅浅的笑意浮现在周婉心嘴角,带着难言的惆怅。
“人自无中来,还无中去,有无之道,不到那一刻,是怎么也堪不明的。”
听到这话,宋虔之强忍着难受,抱着周婉心的腰,像小时候那般撒娇道:“母亲这么喜欢小孩子,将来我的儿子女儿,都要缠着母亲。”
周婉心将宋虔之耳边一小卷头发捋到耳后,笑道:“你小时候,耳朵边这搓头发,也是怎么都不听话。娘其实不喜欢小孩。”
宋虔之正在向,要是和陆观一辈子在一起,那当然不会有小孩了,只有找人过继一个。找谁现在想似乎为时太早。谁知道听他娘说压根不喜欢小孩。当年周婉心好不容易怀上第三个孩子,赔着千万般的小心,孩子没有了,就像将她整个人打碎了勉强粘好,过得这许多年。宋虔之一直以为他母亲是喜欢小孩子。
“可是女人若是不生孩子,多奇怪呀。”周婉心孩子气地说,嘴唇还微微噘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内疚几乎把宋虔之淹没。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过他娘心里有这么多新鲜好玩的想法,也不知道她还会做容州民间的酸辣鱼汤。
“娘只是不想以后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
宋虔之眉
头一皱,抱紧周婉心,埋在她怀里:“不许这么说!娘再这么说,我就……”
“你就不理我啦?”周婉心忍不住笑出了声。
旁边的丫鬟本忍着鼻腔中一股酸意,也不禁破涕为笑。
宋虔之心中难过至极。
周婉心轻轻的声音说:“要是有人陪着你,娘就放心了。”她的手指带着些汗,顺着宋虔之的耳朵,摸他的脸,微微虚起眼睛。周婉心觉得一阵恍惚,什么时候,又小又瘦躺在他怀里的小东西,就长这么大了,足够为她遮风挡雨。
话冲到宋虔之的嘴边,他抬起头,正想将和陆观的事情和盘托出,看到周婉心已经闭上眼睛。
宋虔之心里一凉,伸手去摸她的呼吸,那颗提起来的心旋即重重落下,惊出一头的汗。
周婉心已经睡着,宋虔之小心将她身子放平,眉峰隐忍地蹙着,坐在一旁看了许久,出外让车夫停下。
一口大箱子堆在马车上,陆观头与肩枕在垫子上,腰与臀躺在大箱子上,环抱着双臂,车一停他就醒了,只是没有起来。
马车重新上路,更不用起身了。
宋虔之扑上去,一把捏住陆观的鼻子。
片刻后,陆观微微张开嘴。
宋虔之分出另一只手,捏紧他的嘴。
陆观忍了一会,终于破功,睁开双眼看着宋虔之,看到他眼睛发红,便想问他,偏偏嘴巴被宋虔之紧捏着,没法说话。
时间过去越久,宋虔之自己忍不住把手送了,陆观双目一鼓,呼吸如同拉风箱,好大阵仗。
宋虔之笑得从他身上滚下去,被陆观一把捞回怀里,让他坐在腿上,陆观依然是躺着,眸色温和地注视宋虔之,刚才想问的事情,现在不想问了。
“我要是不松手,你就憋死了。”宋虔之止住笑,捏陆观的鼻子。
“不会。”陆观自信道。
“怎么不会?你练了什么龟息功吗?”
陆观:“???龟息功是什么?”
“传说中的秘法,可以憋气,但是没有人可以不吸气还不死,我觉得最多能多憋一会。”
“那练来何用?”
“如果在水下或者侦探敌情,多憋一会也许就不会被人发现,可以抢回一条性命。此法还可以假死。”
陆观感兴趣了。
“怎么练?”
宋虔之翻了个白眼:“不传之秘,我知道怎么练,早就上深山当隐士,谁都得叫我一声祖师爷爷。”
陆观嘴角弯翘,摸宋虔之的脸,他很爱碰宋虔之裸露在外的皮肤,平时就喜欢摸他的脸颊,或者脖子。
宋虔之亲了亲陆观,叹了口气。
陆观抱着他,坐到榻上去,很窄,稍微一动两个人都要滚出去,中间停的那口箱子与坐榻中间只有窄窄二刀的距离,于是两个人战战兢兢一脸忐忑,以免掉到夹缝中。
52书库推荐浏览: 轻微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