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两人应当不坏。”宋虔之道,“等会我见到县令,一定让他派人仔细在县城中搜寻您的女儿,一定把人找回家。”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还没有死?”
宋虔之不忍地避开林员外的眼,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是生是死,总也要找到人。还没有找到人之前,总不能就当她是死了,对吧?”
林员外忙道是是,心里想着女儿兴许还没有死,喜上眉梢,一定要请宋虔之过府吃个便饭。宋虔之还有事找县令,一辞再辞,又说了几句话宽慰林员外。
搀着林员外的一名女子,穿红挂绿,看上去不怎样难受,这时在旁软语劝道:“老爷,既然小姐无事,咱们就回家等信儿吧,奴家看这位公子哥儿像是稳重人,老爷您堵在县衙里这也不是个事呀,衙门也不专为咱们家开,还是回家等消息吧。”
临去,那女子一步三回头地又看了几次宋虔之。
等到人出去了,其余等着递状子的人中有人问什么时候才能报案,一个书吏过来,接了方才师爷的笔墨,叫道:“着什么急?下一个下一个。”他朝旁边人使眼色。
这时衙门里有人想起来,过来请他去旁边小室里先喝茶,喝着茶慢慢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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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柳素光到陆观的帐子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纤纤素手优雅万端地托着下巴,静静看着陆观。
陆观提起笔,将信纸吹干,封入信封,落漆,置于另一封信上。两封分别是写给苻明韶和李晔元的,一是向苻明韶复命,白古游已经接了圣旨,预备伺机而动,同时分析了风平峡山险,几次短兵相接,效果均不理想。
给李晔元的信则是催开春的春衣和粮饷,请李晔元要求户部调集粮草。陆观在信中说,如果就地征调,镇北军南下前,黑狄一直打到了州城门下,孟州全境已很难再抽出粮食来,即便有粮,用以养军,何以养民。所以粮饷还得从户部出。同时陆观向李晔元请示,是否可以让孟州知府孙俊业先调运一部分军粮解燃眉之急。
柳素光无聊地拨亮桌上的灯烛,将裙子理了一遍又一遍。
“陆大人,周大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陆观抬起头:“不知。”
“那宋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他去城里办事,兴许半天,兴许一天。你有事?”陆观眉毛一扬。
“是呀,有事。”
“有事同我说也是一样,你仔细想想,要说什么事。”陆观起身,说出去一下,让柳素光在帐子里等,就去找白古游,让白古游吩咐人把两封信送到夯州去。
柳素光
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耳朵里听见陆观的脚步越来越远,连忙起身,在帐子里翻找他们的行李,包袱里只有衣服,两三本书,几张银票一点碎银子,没有兵器。
柳素光摸遍了两张行军床,都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这帐子里的布置很是简陋,进门就能一览无余,藏不住东西,也没有柜子。柳素光皱着眉想了一会,把毛毯也都翻了个底儿掉,确实没有霸下剑的踪迹。
突然,帐门开了。
“哎哟。”柳素光跌坐在铺地的兽毯上,垂着头,两手捂着脚踝,她心跳如雷,强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尽量自然地抬起头,“周大人!”
周先才把高念德和闫立成押送到另外一片营地去看押,乍然一见柳素光,不敢与她直视。
柳素光见他闪躲的样子,心中一热,递出手去:“周大人,这帐中黑咕隆咚的,我不慎把脚崴了,周大人可否好心扶我一把?”
那柔软甜腻的嗓音,但凡是个男人听了,一身骨头都要酥掉一半。然而,周先满脑子都是:柳素光不会发现闫立成和高念德也被抓到了军中吧?千万不能让她发现。
周先心不在焉地握住柳素光的手,将她拽起来,柳素光就势往他怀里一靠。
周先猝不及防被柳素光靠到了行军床上。
“……”周先满脸通红地推柳素光起身,道,“白姑娘,你可真沉,快起来,要是陆大人进来看见了,这……这……”
柳素光是用上了巧劲的,就是要调戏周先,这时她满脸通红,娇声道:“周大人忘了,我的脚伤了,怎么站得起来呢?再说,陆大人也不是多嘴的人。”
帐子里那一点烛光微微摇曳,火光迷蒙得宛如山岚绕谷的傍晚。
“周大人。”柳素光面带酡红,眼泛秋波,两手按在周先的胸口,手指轻轻地刮擦周先裸在领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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