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将来若是你真的要搬出来,不要忘了你外祖父这份心意。”
宋虔之眼眶微微发红,哑声道:“不会忘。”
李晔元捏了捏鼻梁,神色有些疲倦,换了话题:“你回来以后,还没去拜访过刘赟?”
“还没来得及。”宋虔之想不出来有什么必要拜访刘赟,刘赟是要把女儿嫁给皇帝,又不是嫁给他。
“明天你就派人去递张名帖,他要是愿意见你,你就见,不愿意,就算了。就这短短两日,他府上门槛都快被人踩破了,真要是不见你,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还腾不出手来对付你。”
宋虔之低头道:“逐星受教了。”
“你不要漫不经心,以为刘赟不会把你当盘菜,你在麟台这些年,跟他保举上去的那些人,他没拔干净的旧部,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结下了多少梁子,你回去好好查查。”李晔元突然严肃起来。
宋虔之干笑道:“国丈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吧……”
“刘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以后就知道了。”李晔元按住了额角,面部一阵抽搐,缓过来之后,说话都显得艰难,“随便叫个下人进来,你先去吧,改日我想起来什么,再提醒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突然想喝奶茶,想得心肝疼,买了。
甜齁,正经八百的甜到忧伤。
☆、剧变(拾贰)
宋虔之回到房里,陆观正在灯下看一卷书,倒是稀奇。宋虔之凑过去翻过封皮瞥了一眼,是一本志怪小说。
“好看吗?”宋虔之坐到榻边去脱鞋,换了木屐,一只手摸脖子。没什么汗,不洗又不太舒服。
“还行。”
“你洗了没?”
“还没有,洗吗?”
宋虔之当然知道陆观低声问的“洗”是哪一种“洗”,他嘀咕道:“不了吧,随便冲一下。”
“哦。”
于是宋虔之去了冲澡的角房,盯着搭在架子上的换洗衣物,着手解开腰带,突然手就停了下来,过去抱起他睡觉要穿的单衣衬裤,得得得地趿着木屐去隔得不远的澡池子。
陆观双臂展开,靠在池壁上,肩背漂亮的肌肉看得宋虔之喉头一滚,飞快脱衣服下水去。
陆观一点儿也不意外,伸过一臂把人捞过来,自然而然地伺候小侯爷洗澡,顺手占点便宜。宋虔之哪儿是白白站着给人占便宜的人,陆观亲他一下,他必回敬两下,陆观摸他的腰,他的手就必定要往腰下三寸吃豆腐。
到了榻上,宋虔之已经累得迷迷糊糊,他眼睛半闭,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被睡意吊在半空。
朦朦胧胧中,陆观的手在捏他的腰,宋虔之想,还不能睡,快醒过来。他使劲咬了咬牙,拼尽力气绷直了脚趾头,倏然间空气蹿进肺里,宋虔之睁开眼,彻底清醒过来了。
陆观低下头,吻他的眼睛,嘴唇轻轻去含他的鼻梁,继而碰了碰他的嘴唇。
“想睡你就睡。还疼不疼?
”陆观的手滑到被子里去,一面探,一面留意宋虔之的神情,见他皱了皱眉头,陆观将手拿到面前,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继而鼻子凑过去闻。
宋虔之瞪大眼睛。
陆观眼底闪过一抹戏谑,张嘴要舔,被宋虔之一把抓住手,在被子上使劲擦了两下。
“你、你、你……”你不出来。
陆观无辜道:“怪我,不知道用不用擦点药膏。”
宋虔之耳朵通红,不敢看陆观,窘得整个头都要炸了。
“不用不用,又不疼,想什么呢。”宋虔之脚在被窝里踹了陆观一下,这次瞌睡是一点儿也没了,他枕在陆观手臂上,转头看他,道:“李相说卢氏那个夫君在刑部,让我明天去刑部问问。你跟我一块儿去吗?”
陆观搂着宋虔之,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什么也不做,就是想挨着。
“去。”陆观道,“我什么都不干,每天就跟着你。”
宋虔之推了他一下,嗤道:“去去,别黏糊。”
陆观低沉地笑了。
陆观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第二天上午他就不在别院,去哪儿宋虔之也没问,只知道跟左正英有关。下午陆观陪着宋虔之,拿李晔元的条子去刑部,姚济渠不在,宋虔之直接找了他的儿子姚亮云。
姚亮云从书案上抬起头,眸中微现疑惑,朝陆观道:“是你啊?”
宋虔之看看两人,问陆观:“你认识?”
姚亮云扯开唇角笑了起来:“那天来接你的就是这位,这是谁?你家里人啊?”早些年姚亮云同宋虔之玩得好,也到安定侯府小坐过,宋虔之家里的事,姚亮云知道一些,却从未见过陆观,他小时候性子急,把宋虔之推到池塘里去,回去被他老子狠狠收拾了一顿,从此再没皮过。随着年纪增长,反而成了一群人里性格最沉稳老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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