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它都这样
。”
“陆大人住在哪儿?”
“住在城里。”
见陆观不想说,宋虔之就不缠他了,只是让陆观先不骑马,边走边同他说话。
“李相今夜咳得厉害,我说回头让何太医过两天去瞧瞧他。六十好几的人,今日见他,觉得比上一次见,头发又白了不少,和我聊了会戏曲,听着有急流勇退的意思。要是陆大人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话,不如帮李相说几句。”
“百姓日子这么苦,身为首辅,操心是分内之事。”陆观冷道。
“百姓日子这么苦,身为皇上,操心也是分内之事。”宋虔之嘴角勾了勾。
那一眼看过来,陆观心念一动,知道今晚他在李相门外等什么,宋虔之已经猜到了,是以才有这一说。也许,宋虔之已经猜到苻明韶调他回来查这两桩牵扯到宫里的案子是为什么,这几句无疑是在为李晔元说话。
而宋虔之会在陆观面前为李晔元说话,又说出这句近乎犯上的话,那就是他连陆观的所作所为也推测到了。
“快说,住在哪儿?带我去看看。”宋虔之一派了无心事的样,他长得又极具欺骗性,陆观差一点就带他去参观自己的陋室了。
“早点回家休息,你娘不是还病着吗?元宵节我在家中备一席薄酒,请你吃酒。”说完陆观就上了马,也不送宋虔之,消失在人群中。
“陆大人您这言而无信,不是说送我吗?!”
宋虔之长出一口气,把手揣在袖子里,脸上笑意褪去。
陆观连他娘的病都知道,他的感觉是对的,苻明韶要对付周家了。不过陆观还不用放在心上,脾气太直,心肠又软,苻明韶把这样的人放在秘书省这挨千刀的位置上,是不会用人。
宋虔之心想,不知道他娘今晚药吃了没有,这么冷的天,明天让人去商会问问,买点上好的皮料给他娘做两身新的。
夜晚的风冷得往骨头里钻,宋虔之累了一整日,松懈下来,脑袋一片空白。
远远见到侯府大门敞开,不少车马就停在门外,还有人刚下车,是宋虔之的三叔,平日少有来往,来京城一趟坐车要四五日,他带的人正在从车上往下搬行李,像是还有不少年货,竟还有整只腌得黄澄澄的乳猪。
这架势有点像是来他家过年的,京城现在不是不许人任意进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妈耶太冷啦,注意保暖哦么么哒,都要冻石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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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一个地方
☆、容州之困(壹)
“虔之啊,回来了?”
“三叔。”宋虔之笑着走了过去。
宋家三叔使劲拍拍他的肩,大大咧咧说:“你爹来信让我们来过年,还好有你的印信,否则要进城真是太难了。还是虔之有出息,做大官,比你爹强。”
他身后步出一个青年,向宋虔之行了个礼。
宋虔之已有些认不出来是谁。
“大人好。”那人生得很俊,笑起来便让人觉得亲切。
“程阳兄,别来无恙。”宋虔之大方上去与宋程阳招呼,宋家所有亲戚中,唯独这一位堂哥他稍亲近些。
只见宋程阳身高有八尺余,黑发如墨,柳叶眉浓黑,鼻子嘴唇俱是温润,颇有谦谦君子的风度。
宋家三叔摸着自己的肚腩,一手去搭宋虔之的肩,推着他往里走。
卧房中亮着灯,宋虔之在院子里站了会,他才去看过他娘,周婉心早早吃了药睡下,看上去却不大好。
宋虔之一手按着眉心揉散开去,走进屋,看见拜月跪在榻上挂香囊,将他用旧的那个摘了下来,挂上新的。
瞻星正将熏笼上的衣服收起来。
二女都没起身,问了宋虔之一声,便各自忙手里的事。
宋虔之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桌后椅子里,两手交叠在身前,垂下头。
片刻后,屋内一声巨响。
瞻星“哎”了一声,手忙脚乱收起撒在坐榻上的衣服,捞开珠帘走出,见到一地狼藉,宋虔之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推到了地上,一只手微微发抖地撑着额。
未及出声问,又看见宋虔之起身,手忙脚乱地抽出背后格子上的小屉,一个一个翻找,终于掏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方印章。
拜月也走了过来,眼神与瞻星一碰,朝门边走去,把院子里的下人都遣散,打了盆水回来擦地。
“别擦了,明天叫下人来弄,仔细脏了你的手。”宋虔之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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