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沉声道:“停车。”
车还没停稳,宋虔之就打开车门跳下去,到路边去扶墙大吐特吐。宋虔之吐得腹肌酸软,直不起身,一手撑着墙缓了会。陆观递过来水,他漱完口,喝了一口茶下去,那股酸味又冲了上来,这回吐得嘴里发苦,胆汁都涌了上来。
陆观也不说话,静静站在一旁,等到宋虔之吐干净,才从身后将他半抱半扶弄上车。
宋虔之蹙着眉头,不住喘息,朝弯着腰在解他腰带的陆观道:“别弄了,脏。”
“衣服没沾上。”陆观看了会宋虔之的脸,伸手摸他的脸,道:“有些发烫,哪儿不舒服?”
宋虔之紧皱眉头地摇头:“肚子疼,没事,都吐空了。”
“今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
“菜没问题。”宋虔之挪开眼睛,视线落在窗户上。
陆观倾身过去把窗户打开二指宽的一道缝,夜风送进来,宋虔之神色舒缓下来,陆观还没坐下去,皱着眉头端详他,手指揉他的嘴唇。
宋虔之脸色异样,阻止道:“别……”
陆观已经吻了上来。
虽然说漱过口了吧,但是刚吐过,要不要这么重口……宋虔之满肚子的牢骚,随着陆观纠缠越深,也顾不得去想了。
陆观的手伸进宋虔之的袍服,极其温柔地揉他的腰。
宋虔之睁开眼睛,眼角泛红地看着陆观,有些尴尬,伸手推他,反被陆观抓住手按在车板上。
车夫听见里头咚的一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没有吩咐下来,只是像有两只猴子在车里肉搏,不去管他,专心致志地驾车。
次日要去拜访左正英,回去宋虔之胃里还是难受,府里的厨子做了点小米粥,他就着点泡菜吃了,倒还觉得受用。
又被陆观抱着去泡了个澡,到了床上,浑身不适的感觉已完全纾解,也已深沉,宋虔之打算第二天早上再跟吕临他们谈。
陆观也连声附和。
泡澡的时候宋虔之便觉得陆观殷切得有些许不正常,怎么也没想到非奸即盗上头去,平日里他俩泡澡,陆观有时候帮他搓搓背,总归还是各洗各的。这次陆观却里里外外都照应了个遍,从澡堂子里出去,宋虔之已经手趴脚软,由着陆观把他抱回房里。
半夜里宋虔之嗓子都哑了,醒来时酸涨得不行,醒悟过来陆观就没出去,一时怒从心头起,抬脚把陆观踹下床,不禁倒吸一口气。
陆观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地上,抬起睡眼
看他。
陆观向来警觉,便是睡觉也会睁着一只眼,轻轻一点响动就能立刻清醒过来,看着他坐在地上揉眼睛,宋虔之心头倏然软了下去。
“给我倒杯水,渴。”宋虔之没好气得沙哑着嗓子说。
喝完水,陆观像个大猩猩缠上来,宋虔之没有再踹他,安心睡去,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夜会被弄醒三次。
厥过去之前,宋虔之满脑子都在迷迷糊糊地想,明早别想起床了。也是把陆观憋得久了,这夜就像一匹发情的种马,蹦跶个没完。
翌日起来,宋虔之一肚子的起床气,衣服穿不整齐,帽子也戴歪了,靴子一个颜色深一个颜色浅。戳着陆观的脑门数落了一遍又一遍。
陆观也不生气,里里外外给宋虔之换了三套穿戴,小侯爷总算满意了。
陪着用完早膳,宋虔之要叫吕临他们来,其实已经日近中天,宋虔之只要一想许瑞云又要嘴欠,脸就黑得跟锅底一般。
“走了。”
“走了就走了。”宋虔之眼一瞪,眨了眨眼,愣了:“走了?!”
“你早上睡得沉,你想跟他们谈的,我已经找他们谈过了。许瑞云和柳平文都要跟咱们南下,吕临留在宫里,我让吕临给周先带话,让他晚上过来。”
宋虔之呆呆地应了句:“哦。”
“一早我去拜访了左老大人,他家中在给夫人料理丧事,老大人瞧着精神尚可。”
宋虔之又“哦”了一声。突然眉头一皱:“那我还有什么事?”
“下午去吏部,走之前该交出去的事情交下去,最好能给皇上物色几个人出来用。”
“哦,行。”宋虔之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说不出来的怪,看陆观,陆观在整理他的屋子,一口大箱子敞着,他把宋虔之的衣服找了些要穿的,正在叠。
宋虔之皱了一皱眉头:“你让丫鬟做。”
陆观:“你南下也带丫鬟?”
宋虔之一想,前线乱,带人家姑娘家去受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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