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分,陆观眼睛像宝石那样亮,注视着宋虔之,轻轻吻他的嘴唇,都是些丝毫不带□□的浅吻。
这反而让宋虔之面红耳赤,心底发烫,像心上有根狗尾巴草在搔。
陆观停下亲吻。
宋虔之伸手把他的脖子抱过来,像他亲自己那样,不断去轻轻地碰陆观的嘴唇,陆观便笑起来,发出低沉的笑声,如同酒曲烤热后酣熟的甜香一样,让宋虔之不禁熏熏然起来。
“皇上说开春以后就开恩科,让你负责主持他登基后的第一次科考,接下来有日子要忙。”
宋虔之听得头大如斗,立刻把这事抛出脑外,在被子里与陆观十指相扣,嗓音也黏黏糊糊:“再说,这不是还没有旨意?”
陆观的手指流连地在宋虔之耳朵上打转,他喜欢宋虔之耳垂的软肉,宋虔之的耳垂生得十分普通,不是民间流传说法里的有福气那类,可这地方的肉摸上去小小的,可爱得让陆观总想搓它两下。
“逐星。”
宋虔之鼻腔里哼了一声算作应答。
“你想不想回京州?”陆观问。
“想是想。”宋虔之睁开眼睛,控制视线不要老看陆观的胸膛,随手把他的里衣扯拢,下巴动了动,道,“但也不是想回京州,是想回到年幼的时候,那时候外祖父在,母亲在,弘哥也在,日子过得轻松,什么也不必想,成天就是没心没肺地到处搞院子里的花草,撵狗,读书练武。好像时光很长,永远不会长大。”
陆观静静地听,手在宋虔之的背脊上来回抚动。
“娘去世的时候,总会想过去,之后一路鸡飞狗跳,没工夫想。现在彻底不想了。”
陆观询问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人只要有一点希望,就可以一直活下去,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开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宋虔之顿了顿,接着说,“过去什么也不懂,从现在去看,会觉得轻松。但当时其实也挺无聊,如果再来一次,也会想快点长大。我小的时候唯一的目标就是早日独当一面,这样我娘能在宋家过得好一点。结果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娘就去世了。”
陆观摸了摸宋虔之的脸,手指触碰他的眼角,没有摸到湿意,继而他的手指来到宋虔之的鬓角,感受他头皮里散发出来那股生机勃勃的热,轻轻用手指松他的头发,把宋虔之脖子里蜷着的头发理出来,摊开在枕上。
“现在我也不想回到年少的时候,即便回去,也做不了什么。”宋虔之抬起头,认真注视着陆观说,“而且那些过去里没有你。”
他还想说一点什么,结果什么都没说,宋虔之暗自庆幸屋里这么黑,陆观不会看见他脸红。宋虔之抿了抿嘴唇,正要躺回去,腰上被陆观
用手支撑着,陆观另一只手摸到宋虔之的手,手指扣着他的,温热微汗的掌心贴在一起。
“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宋虔之笑了起来:“你现在也是陪着我。”
“永远都陪着你,到我死的时候。”
宋虔之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一种不祥,他立刻把这种念头驱赶出去,低下头去亲陆观的嘴。
“你叫我。”陆观眼睛发亮地看着宋虔之,语气带着某种急切。
“叫你什么?”宋虔之奇怪道。
“叫哥。”
宋虔之面无表情地从陆观身上小心翼翼翻下来,以免碰到伤腿,念叨着说:“你这什么毛病。”
陆观凑在他的耳边,从身后抱住宋虔之,哄道:“叫一声。”
“说了不跟你做兄弟。”
“就叫一声。”
“不。”宋虔之倒吸了一口气,死死咬住牙关,拿脚踹人,陆观挨了好几下,力气却一点没减。
这人是蛮牛吗?!
一晚上睡睡醒醒,夜里数次醒来,宋虔之都会不断看陆观,摸摸他的头发和耳朵,有时候蠕过去抱他的胳膊睡,侧身睡一会又浑身不得劲,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便又嫌弃地把陆观放开,躺平了自己睡。
而陆观睡得浅,每当听见宋虔之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他都会睁开眼睛,侧过身去把人抱在怀里,手环住他,将宋虔之的手固定在自己的掌心,嘴唇碰着他的脖子,再度睡去。
由于累得太狠,宋虔之醒来天光已经大亮,他坐在榻上,好一会才回过神,阳光灼热炽烈地穿透窗帘,投射在不远处的桌椅板凳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而陆观,已经不在这里。
宋虔之赶紧穿鞋,把被子扯开,检查一遍床榻,略作整理,叫人进来。他腿脚不便,秦禹宁吩咐了家丁在外面听用,这时进来帮忙宋虔之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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