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呆了一呆,耳朵突然一动。
“陆大人?”秦禹宁唤了一声,却见陆观突然起身,抓耳挠腮,接着大步朝门口走去,中途扭过头看秦禹宁,什么都没说,快步走到门后,侧脸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陆观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后,他听得很清楚了,有车轮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门外。
这一刻他似乎没想过,也许是什么人来拜访秦禹宁。
期待浮现在陆观的眼神里,他掌心冒汗,打开门闩。
正是天空归于暗沉前刻,红日将天色浸染得如醉,吵吵嚷嚷的一个声音在门外叫道:“我去敲,我去敲,侯爷你坐着。”
陆观心跳如雷,打开门,一个人影没留神门突然就开了,正要敲门的贺然一头扑进门内。
陆观径自让过贺然,他在马车前驻足,使劲扯直袍襟,抬手抹干净脸上本不存在的汗,嗓子眼里蔓出一股难耐的痒劲,张嘴,没发出半点声音。
“在不在这里啊?”宋虔之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他打开车门,费劲地往外探出半个身子,嘴唇堪堪停在陆观的额前。
宋虔之眉心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拧,被陆观一把抱住了头。
宋虔之想笑又想哭,陆观的手指在他耳廓上留下滚烫的温度,宋虔之跟他对视了片刻,扑上去毫无章法地乱亲陆观的脸,两人互相抱着对方的头搓,把温热的脸颊贴在一起,向着对方侧过头,终于把嘴唇碰在了一起。
秦禹宁咳嗽一声。
宋虔之满面通红地跟陆观分开,小声说:“腿,腿疼,你等等。”宋虔之把车里一张小板凳放在车辕后面,另一条腿支撑着挪过去,他整个人才从车里完全出来。
陆观架起他的胳膊,把人横抱下来,抱过来也丝毫没有要放人下地的意思。
宋虔之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滚烫的鼻息喷在陆观的颈子里,男人
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宋虔之浑身发起热来,他实在太想念这个味道。但宋虔之还是压低嗓音在陆观的耳边说:“放我下来。”
陆观嘴角噙着笑,不听宋虔之的吩咐。
“……”宋虔之只有僵硬地让陆观抱着,招呼秦禹宁,“秦叔,我腿断了。”
秦禹宁竭力控制面部抽搐:“陆观告诉我了,别在门口,快进来。”
厨房再次腾起炊烟,秦禹宁的夫人亲自下厨,宋虔之跟贺然都饿得不行,风卷残云地吃起东西来,谁也顾不上谁。晚饭后大家顺理成章都在秦家住下来,宋虔之以为秦禹宁会给他们安排三间客房。
谁知道秦禹宁跑来说这是跟南州世族借来的宅子,客房还没收拾出来,家里也没有添置下人,给了两间房。
自然是贺然自己住,陆观和宋虔之住。
三人等到最后,轮番去洗澡,宋虔之的腿不方便,到了这里自然用不上贺然,泡在桶里洗,宋虔之背对陆观坐着,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身体往水里缩。腿上绷带拆了,药膏糊得太久,一直包着的皮肤比别处都要苍白,白中带青。
陆观沉默着给他搓澡。
宋虔之咳嗽一声,想回过头看看陆观,又不大好意思,手掌在水波里游动,有一搭没一搭跟陆观说话,问他南州的情况。
陆观不大想说话似的,答话简洁,问什么答什么,多的一句话也没有。
洗完澡回到房里,还没等宋虔之回过神来,陆观就把他抱到榻上,欺身上来,吻了过来。
“哎,你,等等……”宋虔之心跳如雷,横过一条手臂把他拦开,有些话真是没法说,但这是兵部尚书秦禹宁的家里,贺然那小孩还住在隔壁。宋虔之同陆观大半个月没有见面,想是想这人了,可这么进来一定会痛得他嗷嗷大叫,总不能让秦家上下都误以为发生了惨案。
“不等了。”陆观压抑着粗重的喘息,手指灵活地玩弄宋虔之的耳朵,亲吻他的眼睛,舌头触及眼睑带来极难形容的悸动感。
很快宋虔之就想不了别的,只剩下张嘴喘气的劲,还得时不时把被子扯过来堵上自己的嘴。
夜风送爽,陆观下地,掌起一盏油灯,把两扇窗户彻底推开。
单衣松垮地大敞着挂在他健壮的身躯上,他的脖子带着未褪的潮红,脸上也都是热汗。陆观将油灯放回到桌上,耳语一般地小声问宋虔之:“喝水吗?”
宋虔之困得要不行了,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点了点头,眼睛都没睁开,嘴唇倏然尝到两片柔软的清凉。
宋虔之不自觉便笑了起来,死活不张嘴,陆观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宋虔之张嘴要叫,突然反应过来忍住没发出声音,水就这么喂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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