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嘶吼起来,场景突然突变,画面内杜鸿昌气喘吁吁地从床上醒来,原来刚刚的都只是梦。
杜鸿昌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就是方雨琴饰演的伏怀玉,她被丈夫吵醒,迷茫又温柔地问:“做噩梦了?”
杜鸿昌叹道:“是啊,改天你去大夫家抓几服安神的药来。”
伏怀玉点点头,收整雕花床上的帐子,起床梳妆,走到梳妆台前,疑惑道:“我的镜子到哪里去了?”
杜鸿昌奇道:“是不是掉到床底了?”
他翻身下床,帮妻子找寻,弯腰一看,床底正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
杜鸿昌吓得大叫一声,一跤栽倒在地上,他喊道:“怀玉!家里几时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四周却死一般的沉寂,无人应他,杜鸿昌向边上一看,妻子竟已被白绫吊死在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瞪出两个凸眼珠死不瞑目。
杜鸿昌大声惊叫,这时从床底下爬出来一个长着两个头的男人,他两张脸上都没有鼻子和嘴,一个头上长着血红的眼睛不住滴血下来,另一个头上被人挖去了眼珠空荡荡的毫无生气,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像是被人把皮肤剥出来用反面包了回去。
“傀儡戏”三个字出现在荧幕上。
刚刚那一段并不是正片,而是电影的片头。
观众已经被刚刚几个极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吸引了兴趣,议论声明显小了很多,开始专注看起了电影。
荧幕上开始闪过字幕,演员名单也位列其中,薛延超忍不住兴奋,扯了扯顾尧:“看看看,第三行第三行。”
“看不过来,”顾尧说,“一下就闪没了。”
杜鸿昌再次从床上惊醒,老宅中烛火幽微,他的妻子伏怀玉仍在酣睡。
刚才的片头只是一段梦中梦,影片现在才进入正片。
画面的风格一转,由刚才阴森的画面转到了熙熙攘攘的集市上。
这是剧组在民国影视城取的景,林立的小洋楼混杂着中式建筑,店铺商行,小贩行人,吆喝声叫卖声,看上去十分有生活气息。
穿着刺绣大褂的杜鸿昌正自在银饰铺替妻子挑选耳环,他正和老板交谈,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十分落魄的穷道士在到处拉揽算命生意。杜鸿昌被穷道士吸引了注意,一打照面,忍不住笑逐颜开,迎上去
握手。
原来这穷道士却是杜鸿昌在家乡的好友尤世良,杜鸿昌离家多年,难得在他乡遇故知,当即前去酒家开怀畅饮,杜鸿昌这才得知尤世良也是来此地做生意。
两人久别重逢,十分高兴。尤世良多次邀约杜鸿昌夫妇出来交游,也曾多次去杜鸿昌家中拜访,却始由于各种原因,没能见到杜夫人伏怀玉。
但与此同时,正如片头所暗示的,杜鸿昌时常被噩梦困扰,而且带给他最大恐惧的就是梦中的双头鬼,他经常梦到自己以各种残忍形式被双头鬼虐/杀。杜鸿昌的精神因此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会在现实中也出现幻觉,经常在祠堂和老宅中看到双头鬼的踪迹,大吼大叫惊恐万分。
这一系列的剧情虽然事先就通过对话告诉了观众这都是杜鸿昌的幻觉与梦境,但幻觉、梦境都没有按常规的运用虚镜头或者色调处理暗示观众,与电影中的现实画面拍摄手法没有出入,很能起到迷惑作用,更加深了这种恐惧,而且杜鸿昌在幻觉和梦境中各种被杀的剧情设置得算是巧妙,这种毫无征兆的恐怖画面闪现不停与现实画面叠加,还是很有惊悚感。
顾尧看这段的时候吃爆米花吃得挺欢,侧头跟薛延超说:“你们季导真是过审小能手。”
国产恐怖片的幻觉、梦境和人为号称三大万能过审套路,季子铮也积极学习前辈经验,摆明了告诉你这些恐怖画面就是幻觉和梦境,我们这个电影其实是很唯物的。
“其实还是删了很多镜头的。”薛延超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精彩镜头明明恐怖得很有美感,被删了还是很可惜的。
剧情继续。
杜鸿昌此时仍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患有精神问题,坚信是有妖邪作祟,并向好友尤世良哭诉。
尤世良断言杜鸿昌是被不干净的邪物缠上了。
杜鸿昌心中害怕,白了脸道:“我又不曾作过恶,怎么会被邪物缠上呢?”
尤世良眯了眯眼睛,说道:“鸿昌,你我都是打小一同长大的人,我们早是过命的交情,你与我有什么不可说的?”
杜鸿昌强笑道:“是啊,我自然是把你当兄弟看的,哪有什么不能与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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