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良叹道:“万事皆有因果,它不会无缘无故与你纠缠,非是我有意要刺探你的隐秘之事,只是我若不知缘由,难以施法驱邪啊。它如今作祟吓你,便是在吸你阳气精气,每吸一回,便更厉害一回。若到时它修为已足,能够阴/尸化形,便无人能制住它,你我恐怕性命不保啊。”
杜鸿昌大惊失色,连连向尤世良磕头,言道:“世良……不,道长救我!我……我什么都说。”
镜头淡出,开始记叙杜鸿昌的回忆。
杜鸿昌父亲本是做傀儡、演傀儡戏的艺人,带着小杜鸿昌一起做活,勉强糊口,可不久后他母亲又生下了一对连体双胎,自己也难产死去,那对畸形婴儿被全村人认为是怪物,杜鸿昌父亲带着小婴儿和小杜鸿昌被全村人驱逐出去,漂泊流浪。
杜鸿昌帮着父亲做傀儡,也成了一个手艺人,后面杜鸿昌父亲都患病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拖着畸形的弟弟们生活,因为弟弟们他时常被人指指点点,又嫌他们累赘,一狠心下毒杀死了两个弟弟,怕人发现将自己住的那间草屋以及弟弟的尸/体一通烧了,独自跑了。
后来他去到兴德商行当小伙计,因为人聪明刻苦,很受东家伏山器重。后来杜鸿昌做傀儡讨得了东家大小姐伏怀玉的欢心,入赘当了师傅伏山的女婿,两人婚后非常恩爱,生意也越做越大。伏山过世后,杜鸿昌便成了接手了兴德商行,成为了新东家。
尤世良说道:“这便是了,你那两个兄弟被你所害,死后仍有积怨,便化作了厉鬼来向你索命。”
杜鸿昌伏地大哭,说道:“道长救我,万万不可让这两个孽畜害我性命啊!”
尤世良便让杜鸿昌跟随自己前往山中道观,施法驱邪方可保命。
杜鸿昌十分相信尤世良,并跟随尤世良前往,镇压邪物。尤世良带着杜鸿昌住进了道观中,每天为杜鸿昌“施法”驱邪,并给杜鸿昌做了一个傀儡娃娃,上面封上杜鸿昌的生辰八字,说能够给杜鸿昌当替身,邪物就不会再来纠缠杜鸿昌。
杜鸿昌在道观中果然睡得十分安稳,精神好了很多。于是他很感谢尤世良,给了尤世良很多钱。
但杜鸿昌回到杜家后,却又照旧受到噩梦困扰。
杜鸿昌十分恐惧,不顾妻子的劝说,执意又搬回了道观中居住。杜鸿昌每天缩在道观中疑神疑鬼,因为一出道观便时常仍饱受双头鬼的困扰,他也开始变得畏光,终日穿着敝旧道袍邋邋遢遢,畏畏缩缩,如同当初落魄的尤世良一般。尤世良骗走了杜鸿昌很多钱,每日假称外出采购符纸、法器,回来时却油光满面,洗换一新,越发光鲜,一身锦衣玉袍,大摇大摆一如当初的富商杜鸿昌。
某日,尤世良出门后,杜鸿昌的妻子伏怀玉十分忧心地来探望,劝说杜鸿昌跟随自己回家。
杜鸿昌说道:“不行,我若离了尤道长的庇护,必然是要遭那邪物迫害。”
伏怀玉脸色一变,怒道:“哪里有什么尤道长没道长,这破观里分明只有你一人。”
杜鸿昌大惊:“你岂可胡说?”
伏怀玉说道:“我来了这破观中好多次,这里除了你,连个扫洒的人也不曾有,又哪来什么道长?你说过尤世良许多次,可我却从来都见过他!”
杜鸿昌说道:“尤道长去买法器了,因而你不曾见到他。”
伏怀玉耐着性子说:“我方才从山下上来,问过了山下的人。他们都说这道观
早已破败已久,前些年山中起火,老道观也走水被烧,老主持便死在了这里。你看那厢房,哪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杜鸿昌捂着头,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鸿昌,你听我一句劝,”伏怀玉温声劝道,“我已问过了西洋来的红毛子大夫,他说道你这是得了病了,你同我回家去好好找正经大夫医吧。”
杜鸿昌道:“洋人大夫的话怎么可信?他们又要开膛又要破肚的,哪里是医人的大夫,分明是杀人的屠夫!”
伏怀玉说道:“你不许这么胡说。我二伯前段时间患了癔症,中医看了都没用,偏是那个洋大夫治好的。而且他说,你这病吃药、动刀子都是没用的,你这是心病。你这些中邪,什么尤世良道长,不过都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恐惧而幻化出来的假象,都是假的,你只有正视了自己的心魔,才真正的能好。”
杜鸿昌搂着妻子泣不成声,哭道:“不错,我害了我那两个兄弟,时常心里愧疚难安,也难怪我如今患这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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