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总也并没打算来硬的强迫谁,就是这样哄
着,一步步的,还挺温存。
裴逸默许了,身体向后仰过去,靠在男人怀中,双手仍然背铐。
他们讲话很快,飞速地交换意见。“就隔壁楼住的那位,养羚羊的扎耶德,你也瞧见那排场了吧?我也和那位聊过两次。萨利赫的车队一路从那波利海港过来,而扎耶德直接以私人飞机空降到卡塞塔的机场,千里急行军啊!这兄弟俩就是谁都不甘落后,都怕被对方抢先夺宝。”
“所以他二人是兄弟阋墙,国内争端,竟然想搞生化武器,疯了吗?杀人毁土不是小事,那是他们自己的国家。”
“或许就是心有觊觎,又互相忌惮,都怕对方武器装备占了优。潘多拉的魔盒就是这样,一旦开启,妖魔邪灵全都跳出来,要么灭了这些幺蛾子彻底毁掉魔盒,假若毁不掉,就只能把潘多拉和魔盒全都抢到自己手心里攥住……这些怀有私欲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江瀚?呵,那老家伙要是没几手硬功夫或者百米射击打不到十环,算老子眼瞎!我跟他握过手,他手上至少两根手指有枪茧。”章总再次顿住,哑声再次提出兑换条件,“摸摸你后面?”
“嗯。”裴逸半闭了眼,喉结滑动,点头。
感到屈辱吗?
不会,他乐意的。
他必须要这样做吗?
不,他完全就不需要。
这都不在于二舅舅这只老狐狸打得过打不过他,想要获取情报,他有许多途径和很多手段。今夜为什么要来敲门,神不知鬼不觉地为什么走进这个房间,他俩心知肚明。这就是一种瘾,彼此都带有负罪感又无法自拔的心瘾、魔障。
情感从来都是男人的负担,而情欲就是两个男人之间致命的弱点。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不说出来,这就是情报交易。
墙上时钟的指针时刻都提醒着他们,阻挠着欲望洪流的纵情宣泄。沉重的枷锁压在心头,强迫着这样非人性的压抑和自制。
房内只有压低嗓音的耳语交谈,还有为掩盖交谈防止窃听而发出的喘息声。
“饿吗?吃东西吗?”章总突然想起,轻声哄了一句。
桌上还有萨利赫让仆人捎带送来的独家夜宵:撒了孜然和小茴香的烤肉串。
章绍池一笑,拿肉串递给裴逸,看着他从自己手上撸肉吃。裴逸只能伸脖子去够男人的手,大口地咀嚼,确实他娘的都搞饿了,急需补充血气和蛋白质。
两人一起撸肉串,美好得像重温旧日时光。
这老混蛋,故意把手拿远,又拿远,绕着圈儿的不给他轻松够到,裴逸脖子都快绕酸了:“够不着,我不是鹅……你让我吃啊!”
“还想吃什么?老子这里有更大更香的肉葫芦让你撸,想要吗?”章总笑得促狭。
裴逸眼睫轻颤避而不答,伸嘴去追逐羊肉串,每次够不到没吃着,他二舅舅就故意欺负他,手很重地掐他作为惩罚……
男人再帮他抹掉唇边肉汁,中指偶然伸进他口里,很默契地,让他也舒服。
后来裴逸也想明白了,他对这男人绝不仅是身体上的放纵成瘾,是精神上的,对一份厚重的有温度的感情的依赖。
在床上喊哥哥还是喊舅舅,甚至喊亲爸爸,都无关紧要了,当那熟悉的宽厚的臂膀收紧,将他的人生束缚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当捆绑在他身上的手铐和绳索深深扎进皮肉,让他叫喊挣扎着也无法挣脱的一刻,似乎才能为自己找到一份稀薄的存在感,某种深入骨髓的归属感。
他就是这样疯狂追求情感上的“茧”,以至越陷越深,还甘之如饴。
这一半是他命定的人生,然而水晶棱镜背后的另一面,也同样是他宿命的人生。二者矛盾着,撕裂着,也快要将他撕成两半。
……
裴逸临走没忘记他这趟午夜“应召”的最终目的,他对眼前人的疑虑。
“章总,您亲眼见过侯爵棺柩?”他打量对方的眼。
“没见过。”章绍池就一脸清白无辜,“传得神乎其神,不过是百年前一口破棺材,咱国家有的是几千年前的棺材!老子不爱好收藏古董,不喜欢所有腐朽、腐败的气味。”
“那,您知道威尼斯的面具传说吗?”近在咫尺,裴逸看得到男人瞳孔的栗色纹路。
“怎么?”章总挑眉。
“那晚有目击证人,可能撞见凶手,据说是一名头戴白色鸟嘴假面的人。面具一定是故意作怪吓人的,但您觉着为什么戴那副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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