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五字肺腑真言,大约是裴组长这极度压抑空虚的五年以来,听到的最性感迷人的嗓音,最悦耳动听的话语。
没有十年也达不到这般默契。他们在裙子下面十指交缠,裴逸的手指微汗,忍不住握住男人右手,放唇边亲了一口。
那一瞬的心情,竟然不是粉红泡泡漫天飞舞的qingse旖旎,是一种感激。
感激在这样时刻,你愿意对我说出来,愿意陪伴在我身边。
“亲哪啊?”章绍池冷笑着挑衅,“别浪费你口水,亲另一个地方。”
老流氓滚!……裴逸用口型笑骂。
两人猫在桌下,小贼似的,迅速交换一些信息。章总说,下午走过红地毯,在会场和放映厅见着许多文艺圈名流,谈做电影的生意计划,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他没有贸然提及江瀚,因为他也没发现江老板来过的踪迹。
江瀚那人,跟电影生意就基本无关了。依照常理,这人就不会来威尼斯,假若前来也会事先跟章总打招呼,或者约定碰面。
假若这人有所隐瞒,此时偷摸潜入城中,十有八九就有问题了。
“你们要抓的那名嫌犯,或许,并没打算在电影节场合闹事?”章绍池低声思忖,“全城媒体关注,如果造成大批游客市民的混乱伤亡,影响力可比卡塞塔王宫那件事轰动得多。除非他是疯了,真不想活了? ”
但是罗马分司的痕检专家,各种消息渠道,已经判断嫌犯来了威尼斯。
难道这个凶犯也有表演欲望,就戴着面具走一圈红毯,和平无公害地亮个相就回去了?……不可能的。
“他们寻找的就是能制造轰动的机会。”裴逸说,“等到一个全城民众陷入盛大狂欢、同时警力最为完备紧张的日子,发动出人意料的袭击,向我们挑衅……这才是末路狂徒的‘理性’思维。让嫌犯做他的白日美梦吧,我就是要千方百计阻止他。”
章绍池凝视裴先生的双眼。
这张脸明明上了亮橘色眼影和唇膏,视线却又冷静坚定,不带一丝弱质与畏缩。收敛了媚态与轻狂之后,所剩的就是面对强敌旺盛昂扬的斗志。一向都是遇强更强,绝不退缩
。
这双眼每次闪烁出智慧和坚韧的光芒,总让章总觉着,再一次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他也感激上苍,能拥有这样机会。
……
电影节为期数天,大批探员蛰伏城中。紧张的弦也绷了好几天,快要绷不住扯断了。
裴琰和庄sir的电影点映很获赞誉,国内网上连篇累牍,吹得天花乱坠。
夜深人静,裴组长偶尔用范高的电子设备偷刷微博,能够聊以慰藉的就是刷他家二爷的花边新闻。看他弟弟又涨了几百万的粉,庄裴cp党又产了什么狗粮,以及琰宝儿闲得没事跟营销号吵架硬杠的一堆黑料……
这一晚,水城狂欢节的前奏,黑发的英俊男人摇着羽毛折扇,身穿蕾丝衬衫和彩条西装裤,迈着猫步,在桥头看水,等待接头。
裴逸仍然戴着猫脸假面,当街就有男人向他风骚地吹口哨了。
“组长我来啦。”聂妍提溜着啰里八嗦的裙子,也用面具遮脸,登上桥头会和。
“还是没发现目标。”桥头的路灯下,盛装男女像一对情人挽着手说悄悄话,这在威尼斯街头十分常见。
“没有,到现在都杳无踪迹,就没影儿啊。”
“就快了。”裴逸轻声细语,“我总有第六感,那个凶手就在我身边,在不远处。”
这些天来已经不止一次,他觉着好似有人在暗中窥视他。在他和章总浪漫共游罗马城的时候,在他俩分享冰激凌球的时候,他们在电影院里忘情地亲热,晚宴钻到桌下……一次又一次的,他觉着身后有双精明的眼在注视他,全部都看到了。
“是不是啊?”聂妍忍住笑,“您就心虚吗,每次跟章老板干出违反任务条例的事,就觉着有人盯梢您……除了我和向日葵盯您的梢,别人谁要看啊?阿泽都不看。”
“本来就是么。”裴逸绝不承认自己是心虚。
“敌人即使盯梢,也是盯您跟谁接头,传递什么消息,或者干扰咱们信号、截夺密码电文。凶手偷看您和男朋友亲热干什么?那是biantai。”聂妍差点把面具喷到桥下河里。
“姑娘,小伙子,一起照个相哈?”国内过来的几位阿姨,大约是结伴自由行的老姐们儿,以为这一对俊男靓女是站在桥头专门跟游客合影的,笑呵呵簇拥过来,自拍神器架起来,“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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