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章绍池冷脸,“你再敢打我一下?”
这话凶巴巴的却又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在爱人面前委屈撒娇的口吻,裴逸亲了一口他上回打过的地方。
“吴廷冒本来就是做玉石生意的。”章绍池贴在裴逸耳边用气声说,“密支那是北缅最大的玉矿产地。吴廷冒现在仍然控制这里六成的矿山,还有翡翠工艺品的一半份额,我当然认识他……”
裴逸:“那也不行。”
章绍池:“他和香港翡翠集团的赵总有多年生意往来, 走私玉料、象牙,这些后来已经被禁了……以前我们家那些檀木家具,你也知道的,但凡从东南亚渠道出货,十件有八件是那老家伙控制的卖家。”
裴逸干瞪眼:“你,助纣为虐!”
谁家的一摊旧帐也禁不起翻腾,章绍池抹去唇角被亲肿了咬疼了的地方,再次捉住裴逸的唇,不停地磨蹭:“我想你了……真的很想。”
险境逃生,于无声处惊心动魄,刚才在那群牛鬼蛇神面前,也紧张坏了。
裴逸被吻得迷离,被一双温热的手不停爱抚,触到心尖的软肉让他发抖。
幸亏还是章总抽回恋爱脑,提了一句:“这房间干净的?”
裴逸笑出一丝孩子气,用口型道:谁敢窃听偷看咱俩?削他耳朵,剜他的眼。
裴组长转身将章总所订的这间房,摸排了一遍,竟然很干净,没有异常。
吴廷冒那老家伙,原本就是以生日宴为名,招待名人政要,摆开排场显示江湖威望,并无意把这个风景优美的好地方当作交易所或者战场。
裴逸摸过窗户四周、外沿,缠绵的身影裹在白纱窗帘后。
“谁派你来的?……霍将军?”
“我自己不能来?”
“别蒙我,多少人马?”
“呵,老子也单枪匹马。”章绍池很自负地一笑,“老家伙下了请帖,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裴逸端详眼前熟悉硬朗的脸,感到迷茫,心悸,明明那么信任自己选定的伴侣,却又止不住深刻的怀疑。唉,他确实草木皆兵了,不该怀疑章sir……
他摸过灯罩,床头柜,在用指关节敲敲墙壁。
章总在身后无声地抱住他。裴逸一笑:“我有痒肉。”
“嗯,我也有。”章
绍池在他耳畔,这一发低音炮沙哑而性感,“你来摸摸?”
裴逸笑了,像被灌了蜜,真的痒了。
埋怨的话都是口是心非。内心明白对方的关怀,怎么可能不感激?但总不能鼓励章sir这种胆大妄为的冲动行为,以后裴组长每次越境执行任务,您章老板都冲过来护驾?不能养成这种习惯。
摸查完衣橱,最后是洗手间。
裴逸拉开洗手间的门。冰冷的枪管在门后显露形迹,仿佛从一团氤氲的白雾中猛然蹿出黑色蛇头,直指他的面门。
裴逸在惊愕中一动都没动。面前却不是他以为的毒贩马仔。
黑色长发拂过他的脸,黑衣紧俏的身影在洗手间昏黄的灯下,面容清冷。
章绍池一步拉住裴逸的手腕:“你别……”
雷魄的枪管撇下裴逸,瞬间移动就抵住章总的眉心,手法极快,动作一定精准至毫米、微米。
云雾般的眉颤动出激烈情绪,哪怕只有单臂,独手,也让裴组长都无从反应,怔愣着——自己那两只手简直像摆设了。
裴逸挤出一丝笑:“干爸爸,您早就进来啦?”
章总被抵着,纹丝不动,虽说见过大世面,还是暗暗为眼前人惊叹了。
他眼珠子有点往中间对上了,感到不太真实……这也就是被枪指着脑门无暇顾及其他,不然裴组长可能会想要揪过章总的衣领拼命摇晃,掰过下巴质问“看什么呢你看够了没有”……
“咔”一声,雷组长拨动枪栓,眼神如冰渣,分明就是等好久了,想崩了这位色胆包天拱自家好白菜的混账。
裴逸说:“干爸爸,您别伤他,他就是我喜欢的人。”
这时再往浴室墙角一扫,哎呦妈啊,这一堆鸡零狗碎的“纽扣”、火柴盒窃听装置,还有劣质的针孔摄像头?一看就是刚刚被暴力拆卸或者徒手捏碎的,红黄绿的电线碎烂了一地。谁说这个房间“干净”来着?
裴逸谄媚地一笑:“多谢干爸爸!还帮我们清场了,还是您英明,您聪明能干。”
小嘴儿真甜啊。雷魄眼里分明含着不甘,一脸忍辱负重与寂寞寒凉,尤其面对小裴这张如此熟悉令人痴迷的脸,看到裴逸与别人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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