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made严仁渐,老子就该一枪崩了你!”贺作舟看着纸上模模糊糊的“白喉”两个字,眼前一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贺作舟:气死了,想骂人,但是舍不得骂小凤凰,只能憋出几个点儿:) 因为快写到了,所以再预警一下,本文是生子文,注意避雷。
第五十七章 要死
原来严仁渐前几日说找不到的药方子被小凤凰拾走了。
他不仅拾走了,还误以为自己得了上面写的病!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方伊池拼了命地要家法,怪不得他就算被误解也要上平安饭店找阿清,敢情症结在这儿呢。
贺作舟的心就像被热气儿蒸了一遍,又痛又痒,那阵儿剧烈的感觉过后,酥麻感泛上来。不过当六爷想起方伊池的泪水,就什么劲儿都没了,心口只剩疼惜。
怪哉,小小一个方伊池,竟牵动了他的全部心绪。
“你可真是我祖宗……”贺作舟张了嘴又闭上,万般愁绪涌到嘴边,竟只会说,“折腾死我了!”
方伊池还不知道真相,兀自难过:“我也不想死啊,您这根梧桐枝,我还没待够呢。”
得嘞,是真的放开了,连以前不好意思说的话也能说出口了。
贺作舟愣是被他气笑了,笑两声后板起脸瞪眼,瞪完又想笑,最后干脆当着方伊池的面,把药方子撕得稀烂。
“您撕了也不管用,我还是要死。”方伊池趴在沙发上,撅着屁·股,眼睛被纷飞的纸片子晃花了,撇着嘴闷声闷气地嘀咕。
“你姥姥!”贺作舟单手拎着他的衣领,抬手把人拽到面前,“方伊池,你才是真傻。”
被骂的方伊池无辜地睁着眼睛,里头藏着的不舍浓得贺六爷都差点噎住。
“你不晓得白喉是什么病,不会去问啊?那玩意儿传染,得了的,身边的人早死绝了。”不过再不舍,真相也还是要说的,“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你的病传染给我们了吗?”
“啊!”方伊池乍一听这话,吓得双目圆瞪,紧接着冷汗下来了,眨眼间后背就洇了一块深灰色的痕迹。
传染……白喉竟是会传染的?!
方伊池难受得头脑发涨,第一反应是把贺作舟拼命往外撵:“先生快走……快走!”
“我走你姥姥。”贺作舟没想到自个儿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方伊池还是不理解,干脆直接把人扛在肩头扔在床上,扒了裤子,对着粉嫩嫩的双丘一掌接着一掌,“长本事了方伊池,心里有事不跟我说,还说自个儿要死了。”
“你也不寻思寻思,你要是真得了绝症,我能放你到处乱跑?”
“得了个伤风可把你能耐了,不好好养病,竟然满脑子想着家法。”
“我道你是知道疼自家先生了,原来不过是要帮我争家产!”
贺作舟这回打得着实不轻,方伊池揪着枕头“啊啊”叫得又惊又臊,可六爷话里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
他得的哪里是白喉,就是个普普通通、喝药就能好的伤风啊!
小凤凰羞得无地自容,将头埋在枕头里装鸵鸟,泪倒是一
滴没流,就是呼吸不畅,脑子昏沉,加上伤风病情反复,最后身子一软,歪在被子上头睡着了。
于是贺六爷抬起的胳膊迟迟未能落下,满嘴的话也没了宣泄的地儿,最后坐在床边盯着方伊池微红的脸瞅了半宿。
这他妈都是什么屁事儿!
然而贺六爷骂着骂着,心软了。
抛却刚刚得知真相时的气恼,别的情绪纷至沓来。
屋里亮着一盏小灯,就搁在床头,昏黄的灯光有如寂寞的月色。
贺作舟以前觉得寂寞,如今有了小凤凰,已很久没品尝过寂寞的滋味儿了。
像他们这种人,看上去生来比平头老百姓少不少烦恼,却没人知道大宅内的艰辛。
尤其是像贺老爷子这样找了外姓亲戚,年老了还分不清是非的。贺作舟当初离开北平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再不走,折腾出自己的势力,贺家迟早会被贺老爷子败成一具空壳。
贺作舟想,老爷子不满意这门亲事最根本的原因,不是方伊池的身份,也不是方伊池的家世,而是方伊池没法帮贺家在四九城站稳脚跟。
这座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宅院在时代的洪流里摇摇欲坠。贺作舟想,是时候搬出去了。
贺家的“贺”只要有他六爷在,就不会垮。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贺作舟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方伊池的额头,觉得自个儿等来的凤凰比想的还要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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