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谁都有切身感知美的权利。”
她和安保站在离简成蹊和高新野五六米远的地方,并没有上前打扰。这时候室外的光线也渐渐有些暗淡,由白变成微黄,给洁白的大理石雕塑染上别样的色彩。
“触碰他。”高新野站在简成蹊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
简成蹊真的被蛊惑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落在赫耳玛佛洛狄忒的肩头,但大理石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好像自己在打破什么禁忌。
他兵荒马乱地要把手抽回往后退,但高新野把自己的手掌覆到简成蹊的手背,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赫耳玛佛洛狄忒的裸露的光洁肌肤。
“你没有在亵渎任何人。”高新野说着,引导简成蹊的手缓缓往下,划过脊椎、腰窝、臀部、大腿外侧……他握住了赫耳玛佛洛狄忒的脚踝,手掌张开贴在那脚掌上,他再轻轻一握,他的指尖穿过那玲珑如玉的脚趾。
“不行……”简成蹊自己的脚趾也不受控制地蜷了蜷,他此时此刻的感触难以言状,不管是肢体上的还是内心深处,那种望眼欲穿的汹涌他从未体验过。
但高新野似乎觉得还不够,他推着简成蹊走到雕塑的对面,手指穿过简成蹊的指缝,跟他一起,从蜷曲的头发往下,抚摸雕塑脖子上时光留下的细碎损伤,小巧的胸部,平坦而柔软的小腹,再往下,再往下简成蹊呼吸都不太顺畅了,他再一次坚决要把手挪开,但扭过头把眼睛紧紧闭上的同时,他也和高新野一起,触碰到了那最后的禁忌。
“我这是……”简成蹊兵荒马乱,不敢睁开眼,去看他的手放的地方,“你让我把手放开……这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好。”高新野慢慢松开自己的手,说:“可那就是你自己啊。”
你在触碰的是超越性别的赫耳玛佛洛狄忒,你供若神明的也是你自己。
——你就是美,你最应该爱的就是你自己。
你的眼角有爱人的轻吻,你听到他说:“你是沉睡的赫耳玛佛洛狄忒睁开眼。”
于是你睁开了眼,在夕阳的霞光里看到咫尺远近的高新野。
他说你也像其他所有的美一样,脆弱又美好,但也只有你——
“只有你,活生生地降临我的世界。”
第37章 一直都是啊
在回酒店的路上,他们又买了一个冰淇凌,简成蹊又加了两个马卡龙,跟高新野一人一个,边吃边沿着河岸走。
那旁边有很多本地餐厅和酒吧,简成蹊看着那五光十色的招牌,特别跃跃欲试。他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酒吧,但另一方面,他的发情期又确实近了。
“有我在。”高新野搂过他的肩,是让他别太担心,“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于是他们就挑了一个比较中规中矩的酒吧。四月的春风微醺,很多人都喜欢坐在外头欣赏街头的华灯初上,所以当他们上了二楼,那里除了一张坐满人的大桌,并没有其他食客。他们站在楼梯上看了看,原本想坐回一楼的,那一桌里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简成蹊。
简成蹊没回头,有些紧张地看着高新野,像是等他指示自己应不应该给出回应。高新野就摸了摸他的头发,跟他说,不是别人。
是费多尔。
他们其实谁都想不到会在巴黎遇到费多尔。但作为享誉世界并且还活着的文豪,他在巴黎的高校做特聘教授,参加各种沙龙讨论会,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他刚看到楼梯有人影,只是觉得眼熟,脱口而出那个名字后也没抱希望,是知道那个年轻人肯定出不了国。
他也没想到那会真的是简成蹊,但再看看他身边陪着的alpha,一切又都可以解释。因为费多尔的询问,那一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投到他们身上,这其中也有亚国面孔,热情地冲他们打招呼,用中文问他们要不要加入。他们就坐到了费多尔旁边,别人问费多尔简成蹊是谁,费多尔笑,只是说简成蹊是他的学生。
“也在x大读书吗,没见过你啊?”问简成蹊的是另一个人,要和他握手。简成蹊就也把手伸过去,但不知道怎么回,费多尔帮他解围,说他是在拉国的学校上学。
“那我们到时候去了东欧,来找你玩啊!”那人刚说完,旁边有个alpha用胳膊肘撞他,说玩什么玩,没看见他身边还有alpha嘛,哪里轮得到你啊。
他说得大声,也不藏着掖着,在座听得懂中文的就都跟着笑,简成蹊和高新野就这么融入进去了。那应该是个课后的小型讨论会,除了费多尔和两个老师,其他都是亚合众国来的留学生,所以除了通用语和法语,他们也时常会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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